這些湊過來的亡魂身上都帶著一股油膩的惡臭,那是獨屬于靈魂雜質的臭味。
秦漁并不怕所謂的三途河毒霧,但這些亡魂身上的靈魂雜質散發的臭味卻真切的讓他感覺到了不適。
秦漁正準備出手驅散這些湊近過來的亡魂,身邊的亡魂們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全部扭頭看向了三途河中央。順著亡魂們看過去的方向,一艘巨大的三層樓船分開迷霧,從三途河另外一端駛來,在樓船上還有一個巨大的黑袍身影,手拿竹竿,似乎是在撐船,很難想象,這么大一艘樓船,竟然是由一根細細的竹竿撐動。
見到這艘樓船出現,附近的亡魂們都紛紛躁動起來,甚至都顧不上三途河迷霧的毒性,紛紛朝著樓船的位置跑了過去。
樓船上的那個高大黑袍身影緩緩將樓船靠岸,面對著一眾亡魂皺了皺眉頭,竹竿輕輕敲擊船身,從黑色樓船上伸下來一截樓梯,一個又一個新死亡魂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那些從樓船上下來的亡魂保持著渾渾噩噩的狀態,等到下了樓船,似乎才恢復神志,尖叫著跑向來時的樓梯,似乎是接受不了現實,想要重新回到樓船上,然而那個撐船的高大黑衣人只是輕輕蹙眉,手中撐船的桿子橫掃,那些新死的亡魂便有一大半被他手中的桿子掃進了三途河之中。
那些落入三途河中的亡魂,差不多有十分之一,在落水后,就被水流托起,露出安詳的神態順著三途河一路朝下游飄蕩。有十分之七八落入三途河中,大半身子被浸沒在三途河水里,時起時伏,臉上露出痛苦和解脫并存的表情。再有那剩下的十分之一二,那真是一下一個不吭聲,連半點水花都不曾濺起,便被三途河水卷到了河底。
那些原本在岸上的亡魂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老實停在距離樓船還有十丈左右的位置,雙膝跪下,雙手高舉,手中托著的東西五花八門。
那個高大的黑衣人在亡魂們身上掃了一圈,竹竿搖搖點了幾個亡魂,就見到那幾個亡魂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那是什么情況?”秦漁伸手攔住了身旁的一名亡魂。
那個亡魂正一臉羨慕的看著被竹竿點中的幾個人,突然被人打斷,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正要開口喝罵,一轉頭卻看到一只白森森骨爪搭在自己肩膀上,趕緊換了一副笑臉。
“是擺渡人來了,他們在陰陽兩界運送亡魂來這三途河,也只有他們的渡船能夠在這三途河上行駛,只要獻出的寶物足夠份量,就有機會被擺渡人看中,登上渡船,這是唯一的不用經歷三途河河水沖刷靈魂痛苦就能去投胎轉世的方法。”
這些徘徊在三途河附近不肯下水的亡魂們,或許生前都是窮兇惡極的罪人,但基本上沒幾個蠢的,聽到秦漁的問題,并沒有去追究為什么秦漁會不知道擺渡人的事,而是對秦漁的問題老老實實作答。
來往陰陽兩界的擺渡人?秦漁心頭一動,盯著三途河上的三層樓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多謝你了。”秦漁手掌微微用力,那個回答他問話的亡魂在九陰白骨幻神爪下轟然倒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