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蕓臉紅了白,白了紅,咬牙不去看圍觀的人,轉身對著向春雨,哭著求情,“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求您,求您救救我母親。”
“讓一讓!”
裴鼎喊著讓一讓,手里拎著藥包從人群里擠進來。
沈清棠第一反應是四處找秦征。
回頭見秦征已經跑到后廚去翻甜點吃了。
他這幾日都在大山谷中開荒,天天累個半死不說,肚子里還沒有半點油水。
虧得今日沈清棠新店開業,叫他來幫忙,他才有機會吃東西。
飯量大到沈清棠不要銀子都覺得虧。
不過這會兒看見若無其事找東西吃的秦征,沈清棠覺得他有點帥。
他沒吱聲,就證明縣令夫人的小伎倆都沒得逞。
裴鼎沖到最前頭,看見縣令夫人衣冠不整的模樣,倏地背過身,把藥遞給他面前站著的沈清棠。
沈清棠沒接,反而后退一步以示避嫌,朝李大夫輕輕福身,“李大夫,麻煩您給看一眼?”
李大夫點點頭,接過藥,就近放在小桌上,把每一包藥都拆開查驗。
李大夫驗藥時,沈清棠也沒閑著,她拿著李大夫開的藥方以及剛才向春雨開的藥方,同時舉到看熱鬧的群眾面前,“大家可以對比一下,這是方才向女醫開的藥方和李大夫開的藥方。”
“咦?”有站在前頭、認字且眼神好的人驚訝開口:“一模一樣的藥方?”
接連幾個看清楚配方內容的人點頭附和他,“對,是一模一樣的藥方!”
眾所周知,向春雨開的藥方,一式兩份,其中一份被拿去取藥,另外一份留在這里做憑證。
“看來沈掌柜說的對!那倆人只是過敏。方才縣令夫人是怕事情敗露才痛下毒手。”
“對啊!跟李大夫開的藥方一樣,應當是個靠譜的女醫。幸好她攔住了縣令夫人,要不然沈掌柜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是啊!就說人家沈掌柜花這么大價錢開甜品鋪子不能是為了謀害人命。”
“……”
縱使輿論一邊倒,人群里也還是有不和諧的聲音。
有人質疑,“可是,那份去取藥的配方呢?會不會半路被換掉?他們是不是抓藥的時候做了手腳?要不然,人家縣令夫人顯得沒事干,用自家侄女的命來陷害一家甜品鋪子的掌柜?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裴鼎第一個反駁:“胡說八道!事關人命,怎可兒戲?我二人取藥途中皆在對方視線之中,誰都未曾離開。
取回來的藥,我倆一人負責拎一半,就算做了手腳,也可查出誰做的手腳。”
大概怕圍觀群眾分不清什么叫各拎一半,裴鼎補充了一句,“同一副藥,我們抓了一模一樣的兩份。他一份我一份,以防有人弄虛作假。”
沈清棠忍不住朝裴鼎豎起拇指。
瞧!愣頭青用對了地方還是厲害的。
考慮的比她都周全。
裴鼎從口袋里掏出之前拿走在的藥方,又從沈清棠手里要過另外一份向春雨開的藥方,展開,朝眾人展示,“大家可以對比一下。”
一黑一紅,一模一樣的筆跡,一模一樣的內容。
識字的人再次給予肯定。
李大夫的對比結果也出來了。
他鄭重道:“這兩服藥都沒問題,可以給這兩位病人喝下去。”
李大夫說完不管眾人反應,借著之前開藥方的紙筆將縣令夫人兩個侄女的癥狀記下來后,請教向春雨,“敢問女醫,她們是何物過敏?”
他能判斷過敏,卻不知道過敏源是何物。
向春雨被她他的態度取悅,很痛快地公布答案:“牛乳。”
李大夫提筆記下。
沈清棠看著縣令夫人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這兩個侄女對牛乳過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