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林遠舟再次不解。
“是契書。”黃玉解釋,“清棠喜歡把合作的條款落在紙上。
比如什么樣的船運輸多遠怎么收費?這些都明明白白列在紙上,到時候咱們就按這個來。”
林遠舟點頭,卻有些猶豫,“簽契書本是應該。做生意就應該白紙黑字。只是……”
林遠舟為難道:“能不能保密?對外不要提跟我做生意的事。就說……就說是玉兒的生意走自家港口。
相關銀兩,由玉兒代轉給我。”
對上沈清棠和黃玉并不算錯愕的臉,林遠舟忽然明白,自已的窘境或者說林家的窘境壓根就沒瞞過這兩個年輕的小婦人。
他苦笑:“原來你們早看出來了,故意等著我開口?!”
沈清棠搖頭,“我應邀而來,本就是為了跟家主談合作。”
發現林家窮里窮氣純屬意外。
“還請二位保密。”林遠舟沒哭窮。
他若是個會哭窮的人便不會一直打腫臉充胖子了。
哪怕充的還是虛胖。
“保密的事可以寫進合同……契書里。”沈清棠承諾。
八月十七,糖糖和果果八個月整。
沈清棠和黃玉一大早收拾行李打道回寧城。
路上,黃玉上了沈清棠的車。
屁.股都還沒坐下就問沈清棠:“你跟季宴時吵架了?”
沈清棠不語。
“還真是吵架了?!”黃玉十分驚奇。
沈清棠:“……”
“很明顯?”
她什么都沒說。
季宴時也什么都不會說。
黃玉為什么會猜他們吵架?
“都不能再明顯了。”黃玉翻白眼,“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兩個悶葫蘆吵架,還自以為藏的好。”
黃玉抬手,食指輕輕在沈清棠額頭上點了點,“生氣這種事不是掛在臉上或者嘴邊才能讓人知道。咱們這行人只要長眼的都知道你倆吵架了。
不說旁人,你還見秦公子這兩日往你跟前湊嗎?
也就是說臉皮厚,仗著跟你有幾分交情才敢來問你。”
向春雨和秦征他們雖跟沈清棠有交情卻也跟季宴時有交情。
說不定還跟季宴時關系更好。
只有黃玉才算是真正的娘家人。
沈清棠抿唇,“也不算吵架。我倆本來就不是真夫妻。如今你的事忙完,我也該裝貨北上回家。他有的他的路,我有我的路,本就該分開走。”
“分不分,不是嘴上,是心里。”黃玉食指下移,在沈清棠心口位置點了點,“你問問自已舍得嗎?”
沈清棠不語。
“我就知道。”黃玉輕嘆,“你倆一像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要分開肯定難受。你難受他也難受。只是你倆真到了必須分開老死不相往來這一步?”
“清棠,我比你年長幾歲,說幾句托大的話。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冷靜。有時候冷靜的別說不像女人,都不像人,像莊稼地里嚇鳥用的假人。”
“你吵架不能像做生意一樣,還得權衡利弊。心里不高興,你該哭就哭,該罵就罵。伸手還能打。咱女人就是要被寵著、慣著。想怎么鬧就怎么鬧,不用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