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點點頭沒說話。
心道孫五爺也夠可憐的。
一把年紀為了季宴時東奔西跑。
“族老呢?”沈清棠問。
不管如何,他救了果果和自已,得當面說聲謝謝。
季宴時沉默了會兒開口:“族老已經去了。我讓人把他送回南疆安葬的。”
“啊?”沈清棠不由坐直了身體,“為什么?族老怎么會死?”
話問的客氣,眼神卻藏不住。
把一句“不會是你卸磨殺驢殺人滅口了吧?”表現的明明白白。
季宴時注意到沈清棠的眼神,顴骨微微動了動,舌尖輕抵槽牙,壓著性子解釋:“蠱王對上兩只無雙蠱同歸于盡。蠱王死,身為宿主的蠱王便得亡。”
“族老預料到這種情況,提前用藥吊著自已一口氣,等我們平安后,才離世。臨死前囑咐我把他送回南疆。”
沈清棠點點頭,默了會兒,抬頭:“族老可不是菩薩心腸。他既然算到自已會死,應當又跟你談了什么條件吧?”
族老那人,非正非邪,做事全憑喜好。
巴巴的用沈清棠和他自已的命去換果果和季宴時的命,必得確保他死后,季宴時也不能食言。
不會又給季宴時下了蠱吧?
季宴時淡淡“嗯”了聲,“小事。不重要。”
兩個人之間又是漫長的沉默。
直到敲門聲響起。
沈清棠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還活著這件事太過意外。
讓沈清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跟季宴時的關系。
說沒關系吧?
兩個人有了不止肌膚之親。
第一次是逼不得已。
第二次還是逼不得已。
還有兩個共同的孩子。
說有關系吧?
兩個人之間其實并不熟。
最起碼沈清棠對面前的季宴時不熟悉。
她熟悉的那個季宴時也大抵不會再出現。
眼前這個季宴時,氣場強大,思慮周全,做事滴水不漏,待人總是透著種居高臨下。
對她也是。
能感覺的出來他在努力“平易近人”,對她溫柔體貼,跟她有關的事親力親為。
但,跟沈清棠熟悉的季宴時依舊像長著同樣一張臉的兩個人。
季宴時起身開門。
門外是來送飯的孫五爺。
門一打開,沈清棠就聞見熟悉的藥膳味。
“棠丫頭!好久不見吶!”
沈清棠發自內心的笑了,“好久不見。”
看見孫五爺,像看見北川親人一樣。
季宴時莫名覺得沈清棠的笑有些刺目,卻沒說什么。
孫五爺把托盤放在床頭上,“你多日未進食,不能貪多,得從清粥開始吃,否則腸胃受不了。”
沈清棠點點頭。
她不懂醫術,但她懂減肥。
減肥總共就六字箴言。
管住嘴,邁開腿。
管住嘴就是少吃或者不吃。
往往節食過后,還得需要一段時間來復食。
復食要從流食開始。
就是怕腸胃不適,也怕反彈。
孫五爺瞄了季宴時眼,掏出手帕墊在沈清棠手腕上給她把了把脈。
沈清棠:“……”
五爺還這么講究呢?!
“你身體已無大礙。就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盡量不要憂思過重,也不要操勞。”
沈清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