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來北川,秦征跟著沈清棠走南闖北,沒受什么罪卻也沒享過什么福。
沈清棠舉一反三深知這桌席面也不會便宜,本著早死早超生的念頭,問秦征:“秦少,你訂的這桌席面要多少銀子。”
秦征不想說,“這時候不能談銀子。你得等飯菜上來,嘗嘗味道再評判值不值。”
沈清棠不上當,“眼下,我就想知道。”
“你這人,掉錢眼里出不來了吧?”秦征搖頭,“我點菜沒看菜價,一會兒店小二來送菜你問問?”
開玩笑,這會兒說了,沈清棠讓退銀子怎么辦?
林盼兒看看秦征再看看沈清棠,俏生生開口:“棠姐姐,我聽見店小二說一千九百八十八兩銀子。房費一百兩銀子,總共收兩千兩銀子,領頭抹了。”
林昭兒點頭,“我也聽見了。”
秦山和秦川對視一眼,默默把放在桌上的手收回袖子里。
他們進來的晚,沒聽見。
沒想到一頓飯能這么貴。
弄臟桌布,賣了他倆都賠不起。
沈清棠瞥見秦山和秦川的小動作,把“這么貴的席面要不退了出去吃?”的話咽了回去。
她既然說要請秦征吃大餐,便做好了被宰的心理準備。
只是沒想到兩句玩笑話倒是讓秦山和秦川過于拘謹了。
窮久了,有些習慣真難改。
同樣的年紀林盼兒和林昭兒只是告狀,語氣中并無對兩千兩吃一頓飯有何不妥的忐忑。
沈清棠話到嘴邊改了口:“那成!咱們今日就嘗嘗兩千一桌的席面什么味道。待會可得放開肚子吃!若不然剩了飯菜,可就虧本了!”
最后一句是說給秦山和秦川聽的,怕他們覺得菜貴舍不得吃。
兩千兩的席面有兩千兩的道理。
來送菜的店小二還是去年沈清棠來送豬皮凍時見過的那個。
店小二顯然也認出了沈清棠,十分驚訝:“棠姑娘,不是,棠店主,好久不見!”
沈清棠含笑點頭,“是啊!差不多一年沒見了。你們店里的生意還是如此紅火。”
店小二點點頭又搖搖頭,“嗐!中間一段日子都開不下去了。后來被轉到了新東家手里。這不,才又漸漸有了起色。
您嘗嘗!跟以前比是不是更好吃了?”
沈清棠本想說“我又沒吃過你們云客來的菜去哪兒比較?”
才張開嘴,想起來,去年祖母過壽時,吃過云客來的席面。
之前,孫五爺說他送的。
后來才知,是季宴時的意思。
短暫清醒的季宴時讓季十七訂的。
說起來,祖母又快過壽了。
她跟季宴時成親的事還未跟祖母說。
怕大伯二伯知道了來鬧。
不是怕他們鬧,是怕他們給婚禮添晦氣。
最終,沈清棠點點頭,笑了笑,“好!”
店小二本來就是句客套話,見沈清棠應下,笑著道謝后,拿著空了的托盤轉身,走了幾步又倒轉回來問沈清棠,“棠店主,我們高師傅前幾日還念叨你,不知道你們家今年還賣不賣豬皮凍了?”
“賣。”沈清棠點頭,“我家新開的熟食鋪子里就有。云客來若是要的量大,可以去店里跟掌柜的預定。”
店小二拍了下后腦勺,“瞧我這不會辦事的。這些小事哪里還用得著棠店主親自辦。這樣,我一會兒跑一趟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