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
默默給晟王點了一炷香。
連罪名都給他定好了。
“可是……”沈清棠皺眉,“哪怕一切順利,也是應急手段,改變不了結果。”
一個藩王謀反,能給兩國和談添多大的亂子?
秦征攤手,“這不是還在討論?”
這段時間,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但凡能破壞兩國的手段能用的他們也都用了。
目前為止沒有很好的效果。
眼看馬上過年,等過了年,換城的圣旨必下。
到時候,恐怕更無力回天。
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沈清棠點頭,總算明白為什么最近秦征很少湊熱鬧了。
連祖母過壽那么大的熱鬧,他都沒出現。
也明白為什么季宴時有時候徹夜不歸。
確實棘手。
季宴時突然起身,一手一個,把兩個小家伙從圍欄里拎出來。
沈清棠挑眉,不明所以。
說正事呢!他莫名其妙跑去抓孩子做什么?
倒是秦征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見沈清棠一臉茫然,主動給她解惑:“到點兒,該把尿了!”
沈清棠:“……”
糖糖和果果已經養成了定點上廁所的習慣。
并不需要人把尿,只是需要帶他們到他們的小馬桶旁即可。
沈清棠目光追著季宴時的背影,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秦征像是抓到沈清棠的小秘密,夸張道:“看你春心蕩漾的模樣!不就是帶個孩子,你至于嗎?”
“為什么不至于?”沈清棠反問,“你看如今世道,哪個男人會親力親為帶孩子?”
秦征張了張嘴又閉上。
沒有。
最起碼他從小到大的接觸的男人里,除了季宴時沒有男人會親自帶孩子。
無論是宮中的皇后、貴妃,還是世家主母,哪怕尋常百姓家。
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帶孩子也是女人的事。
秦家亦如此。
大乾的生存法則,是真正的男主外,女主內。
男人負責養家,女主只需要操持好家庭,帶好孩子即可。
秦征默了會兒,強行挽尊,唾棄季宴時:“丟男人的臉!”
沈清棠正色道:“他丟不丟男人的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覺得幸福,我們的孩子也會覺得有父親陪伴很幸福。”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征,“你猜以季宴時的耳力,他能不能聽見你說的話?”
秦征臉色突變,二話不說,起身就走,“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那丫耳朵比狗還靈,雖說隔了三間屋子,但,萬一能聽見呢?
季宴時抱著孩子回來時,就看見沈清棠自已趴在桌子上,拿著支鉛筆,寫寫畫畫。
他目光掃過空著的桌子,問沈清棠:“秦征呢?”
沈清棠很痛快就出賣了秦征,“他說你給男人丟臉,怕你聽見揍他,跑了。”
季宴時:“……”
跑得了和尚還跑的了廟?
不過,跑的挺好,讓他們一家四口有獨處空間。
季宴時把孩子放回圍欄,找了兩塊點心給兩個小家伙,走回沈清棠身邊,“在寫什么?”
“在努力回憶看過的書。”沈清棠單手執筆,另外一只手捏著太陽穴。
努力回想歷史課本上學過的知識。
中華上下五千年,總該有相關的事例。
遇到這種情況,老祖宗都是怎么解決的來著?
季宴時食指中指并攏,取代沈清棠的手在她太陽穴處按壓,目光落在沈清棠面前的紙上,只見上頭寫著:
合縱聯合。
二桃殺三士。
挑撥離間。
圍魏救趙。
……
每一個成語
比如合縱聯合,
借西蒙之力,破北蠻之謀。
譬如,讓秦家軍偽裝成西蒙軍攻打北蠻兵。
后面是沈清棠自已打的叉號。
叉號旁寫著,秦家軍不易暴露。
挑撥離間后頭寫的是:
大乾有內亂,西蒙有內亂,北蠻是不是也可以有內亂?
后頭畫了個大圈,圈里寫著北蠻皇子四個字。
季宴時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
合著,這是把兵法都列出來了?
沈清棠抬頭恰好看見季宴時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已,一時羞窘,倒打一耙,興師問罪:“你在笑我?”
“不敢。”季宴時斂了笑,正色道:“只是沒想到夫人有天縱之才,會經商懂軍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簡直是人間瑰寶。”
“我要真這么好,你笑什么?”
“笑我命好,遇到你,擁有你。”季宴時從背后圈住沈清棠,下巴擱在沈清棠肩膀上,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