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瞬間就明白了向春雨的意思。
傷口發炎。
如今是冷兵器時代,打仗都是用鐵制武器。
又是野外作戰,傷口極易感染。
傷后,傷口沒能及時消炎殺菌,才會引起高熱不退。
沈清棠起身,拉著向春雨往外走。
向春雨鞋都沒能提上,就被拽出來,一邊艱難的在行動間維持著平衡提鞋,一邊問沈清棠:“去哪兒?就算是著急采藥,也得等我拿上工具。”
“先去看傷員。”
“看傷員有軍醫。”
“我不認識軍醫只認識你。”
向春雨:“……”
沒毛病。
于是,兩個人再次到了大山谷。
沈清棠讓向春雨檢查傷兵們的創口,是否清理干凈,是否有腫脹感染的情況?
向春雨根據沈清棠的描述,挨個查看重傷患者。
一大半都出現了沈清棠所謂的傷口發炎情況。
向春雨檢查完最后一個傷兵,在外面抓了一把雪來凈手,“沒想到你還懂醫術?”
“我哪懂什么醫術?我就知道日常感冒,不是風寒引起就是病毒引起。而病毒引起的往往都會發炎,需要消炎藥。道理一樣。”
其實不一樣,沈清棠只是胡謅。
向春雨對現代詞語不是很理解,追問沈清棠,“那怎么辦?”
她醫術真的很一般。
“得先消炎。”
“需要什么藥材?我去采。”向春雨很痛快。
“需要什么藥材你得去問軍醫。向姐你去幫我看看庫房里還有多少大蒜,拿一些給我。我先去酒坊。”
沈清棠說完就往商業街走去。
桃源商業街春節不打烊。
商業街上的酒館,有沈清棠的一家。
雖說不大的商業街上有兩家小酒館但是不沖突。
一家賣的是大乾流行的酒。
沈清棠的酒館賣的是蒸餾過的高度酒。
酒館里的店員也是桃源村的村民。
“東家,您來了?家里要喝酒?你看要什么樣的我給你拿?”
沈清棠指著架子上的一壇酒,“給我店里最烈的酒。”
“好。”店員去拿分裝酒的小壇子,“東家你看要幾斤?”
“這一壇我都要。”
“要這么多酒?待客?”
“不是。”沈清棠搖頭,“提純酒精。
店員聽不懂酒精什么意思,也不好再追問,“東家,要去哪兒我送你。”
連壇帶酒,有五十斤。
店員怕沈清棠搬不動,表示先暫時閉店給她送去。
沈清棠也不客氣,讓店員把酒送到蒸餾房。
這些酒是給人喝的,度數還不夠高。
她想再蒸餾幾次,讓白酒的度數再高些。
高到可以稱之為酒精。
還沒等弄好,秦征又找上門。
沈清棠看見秦征就頭疼,“你怎么又來了?”
“我聽說你帶著向姐去看傷患?”秦征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的問,“是我或者我的兵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你了?”
“嗯?”沈清棠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那你讓向姐挨個看傷患的傷口什么意思?”秦征賠笑,“我要惹你不高興了你收拾我就行,別對他們下手。他們怪不容易的……”
沈清棠打斷秦征的話,“他們都傷了我還能怎么他們?我只是讓向姐看看他們的傷口。”
有點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向姐的人設過于深入人心,還是她不得秦征信任。
竟然懷疑她們對傷兵下手。
秦征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追問:“看他們傷口做什么?”
“看他們傷口發炎了沒。”沈清棠指著開始凝結的酒液,“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一會兒你把蒸餾好的酒精……酒精就是白酒烈到不能人喝的純酒。
你把酒精拿回去給軍醫,讓他用干凈的棉布沾著白酒給把傷兵的傷口重新處理一遍。
可能會很疼,但是,想要活命只能忍著。
或者軍醫要還有麻沸散也可以用些。”
“白酒洗傷口?”秦征頭一次聽,很是疑惑,“只能洗?喝點兒行不行?”
沈清棠沒好氣的翻白眼,“你當這是藥呢?外敷內服都可以?讓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跟你開玩笑瞎折騰。
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倆輕傷員對比。
一般來說不管大傷、小傷,在傷后十二個時辰之內就會開始發熱,這都是發炎的表現。必須先殺菌消炎。
白酒洗傷口,疼一時,但是能讓傷兵好的更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