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皇帝喜歡把龍椅架在高高的臺階上。
老師的講臺也要比地面高出一截。
站的高,確實看的遠。
“沈東家,你的……人口口聲聲說是我薛家蠻橫不講理,搶了你們沈家的宅院。我問你,你這宅院什么時候買的?”
“昨天。”
“可這宅院三天前王家人就讓給我們了。”
沈清棠冷笑,“薛東家,你這么聊天就沒意思了不是?你若不威逼利誘,人家王房東能把房子讓給你,自已拖家帶口露宿大街?
良心這種沒有的東西,就不要廢話了!”
“行!”薛林后退了兩步。
一直仰著頭,脖子會發酸。
“就算這宅子的事是我薛家不對。那我問你,你搶川七街之前,我薛家人可曾得罪過你?”
沈清棠歪頭想了想,“好像……不曾。”
“你伙同宋焰搶了我一整條街,總不至于想讓我以德報怨吧?”
沈清棠攤手,“所以呢?你今天來想說什么?說你純良無辜?你自已信嗎?
就說川七街,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搶了你的地盤。那我問你,我們沈記鋪子的契書,你有一張嗎?”
薛林沉默。
他沒有。
一張都沒有。
川七街也是他從別人手里搶過來的。
“人啊!都一樣,明明是從別人那里搶來的東西,卻總以為是自已的。你能搶別人,別人就能搶你。
總不能,別人跟你講道理,你跟別人講武力。別人跟你講武力,你又跟別人講道理。
旁人又不是你爹娘,總不能一直慣著你吧?!”
“你怎么跟我大哥說話呢?”薛二爺在下頭跳腳,“有本事你下來!”
“你怎么跟我家夫人說話呢?”秦征斥責薛二爺,“信不信,讓我家火焰咬你?”
薛二爺并不知道火焰是誰,卻下意識想到了那只老虎。
不由自主往薛林身后縮了縮。
薛林臉色很不好看。
他又何嘗愿意在這里跟個市井婦人一樣在這里跟沈清棠打嘴官司。
還不是因為上一次,他跟劉巡檢告了沈清棠的狀,讓劉巡檢找個由頭把沈清棠的甜品鋪子關了。
誰知道等來等去沒等到沈清棠的鋪子關門,反而等到了劉巡檢貪污受賄被捕入獄的消息。
不僅如此,劉巡檢入獄當晚就畏罪自盡。
想不讓人多想都難。
他事后去知府衙門打聽過。
一開始張府尹都不肯見他。
他一箱箱金銀珠寶抬進張府尹居住的院落后,張府尹才給他開了一道后門讓他進去。
張府尹看見他就劈頭蓋臉一頓訓,嫌他這么大個商人跟個商婦過不去。
訓完還警告他,“沒事別再招惹沈清棠!”
沈清棠去寧王府告狀的事他知道,可他們都不知道沈清棠到底跟寧王府什么關系。
最近也有人效仿沈清棠去寧王府告狀。
有些狀子門房收了,說等寧王從京城回來再行處理。
有一些狀子,都沒能進寧王府的大門。
由不得他們不多想:沈清棠是不是跟寧王有不可見人的關系?
要來的是薛林自已,他或許就把沈清棠這通罵捏著鼻子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