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點頭,“還是夫人體貼,這都為本王想到了。”
他知道云城官場什么樣。
別說云城,整個云州也沒好哪去,都是烏煙瘴氣的。
手里也攥著不少這些人的罪證。
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出手時機。
而今,沈清棠以一介商婦給云城官場撕開了一道口子。
以劉巡檢為切入點,季宴時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一個接一個的收拾。
只是劉巡檢早已經畏罪自盡,口子撕開了但是撕不下去。
“明日……”沈清棠轉頭看著季宴時,“我會再次到寧王府告狀!求寧王為我做主。”
季宴時沒問為什么,只是眼神寵溺的點頭,“好!”
沈清棠:“……”
微紅著臉,轉過頭,看著前方,“一會兒你帶孩子離遠點兒。”
“嗯?”季宴時挑眉,顯然不認同。
“我要帶人去薛家鬧事。你跟著不好。”
“為什么不好?我可以保護你。你有事,夫君在一旁不是應當的?”
“嗯,可是孩子還小。”沈清棠摸摸果果的頭頂,“他們還不應該看見這些。”
季宴時不認同:“他們是本王的孩子,你不能把他們保護成溫室大棚里的花朵。”
他見過鄭老伯在大棚里種的花。
好看歸好看,可是不能像野花那樣經風雨。
“季宴時。”沈清棠認真的看著季宴時,“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講過我的‘前半生’?”
沈清棠煽情的話都還沒開始說,鋼鐵直男季宴時是懂掃興的,道:“你說過一部分。”
沈清棠:“……”
全當沒聽見,繼續說自已的。
“我有一個不太好的原生家庭。”
怕季宴時不懂什么是原生家庭,沈清棠又補了一句:“原生家庭就是你出生的家庭。以及和你一個家庭生活的成員。”
沈清棠從小開始講,講到自已坐輪椅,講自已如何艱難求生,如何拖著殘疾的身體打數份工來自救。
講自已生死一刻的手術臺,講自已手術后如何浴火重生成了一名網紅。
又如何因為一場意外成了如今的沈清棠。
季宴時聽完道:“那你兩輩子輩子都挺慘的。以后本王好好疼你。”
話是如此,黑眸里的疼惜卻還未來得及藏好。
沈清棠:“……”
沒好氣的白了季宴時一眼,“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糖糖和果果投胎成我們的孩子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他們長大后會走什么樣的路也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但是作為父母,我想盡自已最大的努力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童年。保護他們最美好的童真。
在我原來的世界,有一句話叫‘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我不知道你我的將來會是什么樣,也許你會坐上那把象征至高無上的龍椅,也許你會成為謀反而死的亂臣賊子。
這兩個孩子也會因為你獲得不同的人生。
要么看似呼風喚雨身邊卻危機四伏,要么茍且偷生和你一樣,在逆境中謀求生路。
不管如何,與此刻的他們無關。”
季宴時默了會兒,視線移向大廳,“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