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寧王府的管家同樣有名字。
春杏、夏荷、秋霜都是因為有了明面上的任務——來保護沈清棠和兩個孩子才有了編號以外的名字。
其余人都只是編號。
沈清棠眨眨眼,真誠的問季五十五:“那你想換編號嗎?”
“啊?”季五十五也眨眨眼,“能換嗎?”
“應當可以。”沈清棠看熱鬧不嫌事大,“等咱們忙完正事,我去跟你們王爺說,讓他每一年或者半年考核一次。這樣你們的編號就會動了。”
反正他們走到陽光下時都會屬于自已的名字,編號這種臨時名字,動一動也無所謂。
季五十五開心道謝:“謝謝夫人!”
季二十四瞪了季五十五一眼,“考核也不代表就能往前,也不知道你興奮個什么勁兒!”
開心的好像他已經成了季二十三。
季五十五“哼!”了一聲反駁:“我是你哥,我就要在你前頭。”
季二十四:“……”
沈清棠:“……”
她以為季二十四是哥哥,明顯季二十四要比季五十五沉穩一些。
季二十四沒跟季五十五爭,而是朝沈清棠拱手,“讓夫人見笑了。不知夫人找我兄弟二人所為何事?”
沈清棠也不廢話,“請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各自做一件事。季二十四,我需要你臨摹幾個人的筆跡,分別寫一封信。”
季二十四點頭,“夫人想要屬下模仿誰的字跡?”
沈清棠聽的出來季二十四語氣特別自信,大有模仿皇上也無所謂的自信。
“沭城趙府尹、駐沭城守軍張遷張守備,以及肅王這三人的筆跡。我要你仿照他們的筆跡,按照他們的職位各寫一封符合他們身份的信。
像趙府尹,他的信是給張守備為民請愿,希望張守備能帶一部分兵支援秦家軍。當然,信不是給張守備要給肅王。
張守備的信要給離北蠻最近的駐軍首領,大意是要他帶兵攻打北蠻。
肅王的信是命令沭城守軍出兵。
你們先寫,寫完等我說送再送。”
季二十四沒問為什么,躬身應是。
沈清棠很滿意季二十四的態度,轉身看向季五十五,“季五十五,你能想辦法把肅王的印信、府尹的官印、和張守備調兵用的符印都刻出來嗎?”
季五十五點頭,“三天,不,兩天。請給我兩天時間。”
沈清棠點頭,“好。若是你們辦完手中之事,還沒等到我的命令,就把東西送過來,然后你們前往下一城,和沭城一樣,我要同樣的信箋、命令。”
季二十四和季五十五躬身應是后退出房間。
沈清棠讓夏荷把大乾的輿圖拿過來鋪在桌上,細細觀察通往京城的線路,以及要路過的城池。
輿圖是軍用地圖,比大乾市面上普通的地圖更細致一些。
春杏見狀,主動拿過墨條開始研墨,“夫人,你為什么要模仿三個人的筆跡?只模仿肅王的筆跡和私印下令給守備不就行?”
沈清棠搖頭,“我們此行,要做的就是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若是只有肅王的命令,將來東窗事發,肅王定然會喊冤,會說有人假冒自已的命令。
他一定會攀咬秦家軍。
他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只是很清楚皇上和朝臣都想動秦家軍。
只要給了皇上動秦家軍的借口,他就能暫時脫身,慢慢周旋為自已開脫。
我們要把水攪渾,得讓他們先狗咬狗。”
春杏思索片刻,一臉恍然道:“我懂了。等將來東窗事發,這三封信互相印證。他們會彼此推脫。
肅王會說是收到趙府尹的求救信,守備會說是收到肅王的命令,將領會說是收到守備的命令。
而趙府尹雖然沒有收到信,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和親公主接到了驛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