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笑著摸了摸春杏的頭,“我們春杏越來越聰明了呢!你猜的大差不差。
不過,只三個人還不夠。你看……”
沈清棠伸出食指在輿圖上了點了幾下,“這幾座城是我們進京的必經之路,這幾座城分別是三個皇子的封地。
我要讓他們都出兵攻打北蠻。”
俗話說法不責眾。
同樣,也不會因為同樣一件事問責四個皇子。
一個人犯錯是做錯了事。
四個人一起做一件事,一定會是兄友弟恭共同對外。
倘若能成功攻下北蠻十一城,屆時,這些皇子們爭的就不是誰假裝自已傳軍令,而是要爭在這事中誰的功勞最大。
秋霜才從青訓營結業,對一政事還不太懂,納悶道:“藩王不是沒實權嗎?他們能調動邊境的兵馬?”
“對。藩王確實沒實權。”沈清棠點頭,“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皇族,最是喜歡特權和留后路。”
在大乾,一般情況下,皇子們成年之后就得到自已的封地。
自古以來,為了皇位,弒父殺子的戲碼數不勝數。
才會把成年皇子發配邊疆……不是,遣往封地。
皇子們離皇宮遠才有利于皇位穩固。
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天高皇帝遠。
為了防止皇子們在封地作妖,比如囤積銀子購買糧草、圈養私兵造反等,大乾帝王便只讓他們享受皇子的待遇,卻不給他們實權。
在封地的皇子,享受老百姓的供奉。
除去皇上給藩王的田地、農莊、鋪子之外地方稅收的三分之一也要留給皇子們當“生活費”。
但是,要錢可以,要政權不行,要軍權更不行。
地方事務都歸地方官員管理,像沭城的政務歸府尹管,軍務歸守軍管。
皇子能訓、罰地方官員卻不能罷他們的官免他們的職。
除非是不用經過朝廷派遣的蝦兵蟹將。
但,凡事都有多面性。
站在帝王的角度要防著皇子。
站在壞人的角度,皇子就是香餑餑。
無論是綁了要贖金,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用處都不小。
大乾才建國不久就出了一次事故。
一群山匪劫了皇子找地方父母官要贖金。
地方父母官自然不能不管,卻又無法管。
山匪知道自已綁的是皇子,獅子大開口,要很大一筆贖金。
數目大到不是一城府尹能夠拿出來的地步。
確切的說不是府尹隨便能拿出來。
彼時恰好稅收季,才收了稅,衙門里有銀子。
山匪就是故意選擇的這個檔口劫持的藩王。
擅自挪用稅銀是死罪,皇子不救也是死罪。
知府無法只得向當地守軍求助,希望他們能出兵剿匪。
駐軍守備無令也不敢擅自調動軍隊,況且皇子還在山匪手里。
若是剿匪過程中把山匪逼急了撕票怎么辦?
按常理知府和守備遇到這種情況應該上書朝廷請皇上做主。
可封地離京城千里之遠,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足夠皇子死八回。
最后,被逼無奈的府尹和守備跑到隔壁藩王的封地求助。
也不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純屬因為隔壁藩王是被綁皇子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果然,隔壁藩王一聽兄弟被綁,二話不說讓地方把稅銀拿出來贖人,一拿到銀子就讓守備派兵剿匪。
這樣人也救了,稅銀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