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和守備雖然違背了律法,但是有隔壁藩王擔責,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可怎么說,他們這些人到底也違反了大乾律法。
自幼在皇宮里長大的皇子沒有一個傻白甜。
隔壁藩王救完人之后,兄弟倆二話不說遞了折子,想進京負荊請罪。
皇上很生氣,卻偏生又不能拿這兩兄弟怎么樣。
一來,都是他的兒子。兄弟互相幫襯是好事。
二來,事情鬧的很大,兩地百姓都知道這事,在民間儼然成了一樁兄友弟恭的美談。
三來,剿匪有功,稅銀也追了回來沒造成損失。
可違反了律法又不能不罰。
就在此時,有會拍馬屁的大臣給皇上出主意,改律法!
于是從那時起,封地的藩王們多了一條特權。
事情緊急時,藩王能調動五萬以內的兵馬。
可以是自已封地的兵馬,也可以是相鄰藩王的守軍。
但,總數不能超過五萬人馬。
五萬兵馬對付一般的山匪或者小股勢力的造反勢力都足夠。
卻又不夠造反。
五萬兵馬聽著不少,倘若帶著五萬人去造反的話恐怕連京城大門都沒進去就死光了。
夏荷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是不是可以讓肅王調隔壁成王的兵,成王再調他封地隔壁的兵馬呢?”
沈清棠想了想,眼睛亮了起來,“怎么會不可以呢?對我們來說,當然是越亂越好。春杏你去找季二十四和季五十五,讓他們多寫一封信多刻一個章。
還有別漏了你們寧王殿下的書信。也有他調隔壁封地的信以及隔壁調寧州的書信和符印。”
亂就要亂徹底。
否則別的地方亂了,只云州不亂,太扎眼。
春杏二話不說轉身出了門。
沈清棠沒有認床的習慣,卻還是失眠了。
她只擅長做生意,不擅長搞政治。
心里遠遠沒有在沈清丹和春杏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這么篤定。
她害怕。
害怕萬一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就會功虧一簣。
失敗的話,不但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還會連累很多人喪命。
沈清棠坐在桌前,對著輿圖,一遍遍的在心里盤算權衡。
最終還是忍不住又給季宴時寫了一封信。
到此刻,沈清棠才知道自已對季宴時的依賴遠遠超過自已的想象。
他不在身邊,她會這么沒底氣。
沈清棠寫完信,推開窗戶,吹響了不離身的玉哨。
很快,白起飛了過來。
自覺的落在了窗臺上。
它已經習慣沈清棠不會接它。
沈清棠先把提前準備好的鮮肉絲拿給白起。
白起受寵若驚,盯著盤子遲遲沒動。
沈清棠沒好氣道:“放心,沒下毒。要不是怕你沒力氣飛或者在半路找吃的耽誤時辰我才不喂你。”
火焰是陸地之王,白起就是空中獸王。
一般用不著喂。
白起這才低頭啄肉。
沈清棠趁它吃肉時,把信塞進信筒,綁在白起的爪子上。
沈清棠看著白起,低聲輕喃:“也不知道你家主子這會兒在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