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那會兒也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人稱季木蘭。
如今我雖比當年弱了那么一點兒兒。”
她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留出一條小縫朝沈清棠和季宴時比了比,示意自已風采不減當年。
“如今照樣能提刀砍北蠻子。我跟你們說,這些年我也沒少跟著他們訓練,功夫真的沒落下。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沖鋒,我殿后。”
季宴時還是搖頭,“不行!”
季靈月生氣:“為什么?難道因為我是女人?我告訴你,你要敢這么想我就敢跟你斷絕關系!”
這事不能忍,親外甥也不行。
“不是。”季宴時否認,“因為你是我小姨。”
“嗯?”季靈月眨眨眼,沒明白季宴時的意思,“你小姨怎么了?怕別人說閑話?我跟你說我也不是要走后門,我可以跟其他武將打擂臺!”
沈清棠已然明白季宴時心思,伸手在桌下握住季宴時的手,臉朝著季靈月:“小姨,他不是怕閑話,是怕你萬一有個好歹,他就沒有小姨了。
這些年他形同孤兒,對你們這些失而復得家人很珍惜。不想再變成一個沒有家的人。
萬一也不行。”
最后一句是對著季云鶴說的。
季云鶴眸光微動,眼里閃過一絲欣慰。
季靈月張了張嘴,最終沒再堅持。
在場的,誰又不是如此呢?
初到山谷時,季家一共就剩不到五個人。
幸好這些年,都結婚生子,又多了些下一輩。
跟旁人家比起來,依舊不能算人丁興旺。
季云鶴突然說了一句:“幸好,你姓季。”
最起碼自稱姓季而不是百里。
蔡文斌覺得氣氛有點凝重,岔開話題:“正事談完了咱們上菜吃飯?”
“你先去拿筆墨紙硯過來。”季云鶴吩咐完蔡文斌,又朝季宴時和沈清棠解釋:“口說無憑,咱們立個字據?”
季宴時皺眉:“這種字據只會適得其反。”
立契,是為了保護彼此的利益,是為了有爭論時,官府有參考好判決。
他們雙方,一方是當年抄家滅門的漏網之魚,還犯了私藏軍隊的死罪。
一個是大乾皇子,卻違背圣意。
即將要合伙做的事也是夠他們都死幾回的大罪。
立字據是怕彼此死的慢?!
季云鶴的手頓在半空,隨即收回來在頭頂輕輕拍了一下,“不服老不行!瞧我提的這餿主意。上菜,吃飯!”
季家人多是武將,又在山谷中生活了許多年,飯桌上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
席間聊的熱火朝天。
沒有再聊利益的事,更多的是交換信息,互通有無,努力彌補這些年的空缺。
只聊跟季家有關的部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