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大賦城的特產醬花茶,一匣六支名為“秋蟬眠”的熏香,兩者分開使用都是安神助眠的好東西,同時使用便會變成一種傷神攻心的寒毒。
初時能讓人精神恍惚,數日后毒深,人便會喃喃自語仿佛癔癥,體寒不孕,最終瘋癲致死。若不能在中毒初期及時發現救治,即使解了毒,身體也壞了。別說懷孕,沒有風一吹就著涼已經是本身底子好了。
頭回接觸到這種以風雅之物混用成毒的例子,宮遠徵像個得到了新鮮玩具的小孩,興奮極了,要不是宮尚角盯著,他早抱著東西回藥房研究去了。
“瞧著都是女子爭寵之用……”宮尚角用兩個指頭從桌上拈起那枚玉佩,在眼前轉動,白皙的面容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原來如此,她們的目標是前少主和我。”
“哥,這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宮遠徵訝異地看向他。
宮尚角把那枚玉佩舉到他面前展示了一下:“這枚玉佩是我曾經遺失的,遺失的時間應該是在四年前。”
他閉上眼睛,神情平靜,周身卻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宮遠徵閉緊了嘴巴,有點緊張又有點擔心。這意味著宮尚角生氣了。
宮尚角記性很好,他推測出了玉佩遺失大概的時間點,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從龐大的記憶團里翻出了那天的回憶。
寒夜,大賦城東城門附近,一個年輕姑娘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她的面前,四五個滿嘴污言穢語的流氓正圍著她欲行不軌。
正趕上宮尚角打馬出城,那群人擋了路,他便朝他們揮了鞭子。
鞭聲響亮,那些流氓慘叫著掙扎逃走。
宮尚角臨行前低頭看了那姑娘一眼,而后便打馬離去。
到下一個落腳點時,他才發現他父親在他十七歲生辰那天送他的那枚雕了雄鷹振翅的玉佩不見了。
現在,玉佩出現在了這里。
宮尚角面無表情地睜開眼睛,用手指摩挲著溫潤的玉佩,然后把玉佩放進了袖袋。
眼眸如凝冰雪,嘴角卻微微翹起,帶著些輕蔑,也帶著些玩味:“這位上官小姐的目標就是我,無鋒針對我的這個局從四年前就開始了。”
他把當年的事簡明扼要地說給宮遠徵聽。
宮遠徵聽得鬼火直冒:“什么東西,竟敢這樣算計哥哥!”哥哥明明救了人,對方卻是在設局從哥哥身上拿信物。
“等著吧,明天我就去地牢好好招呼她。”桀驁少年冷笑,眼睛里難掩的兇狠。
宮尚角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卻也沒揭破這傻弟弟忘了無鋒刺客都還在昏迷的事。
不過,這次搜檢所暴露出來的宮門自身的問題也不小。
“遠徵弟弟,你現在馬上去點幾個醫館大夫,一會兒拿著我的手令去女客院落找傅嬤嬤,讓她派侍女跟你們一起,把那七位待選新娘的嫁妝箱子重新搜檢一遍。”
宮尚角根本就不是會管現在什么時辰的人,出門又吩咐金復:“去那七位待選新娘所在的傷病房,趁她們還沒蘇醒,讓伺候她們的侍女給她們搜身,把她們的隨身物品也拿到這邊來查驗。”
回想一下章雪鳴從前藏東西的手法,又叮囑:“發髻散開,仔細看頭發里有沒有藏著什么;指甲也是,看蔻丹有沒有問題、看指甲縫里有沒有藏什么粉末;耳鐺要看能不能旋轉,內里是否中空……”
聽得宮遠徵目瞪口呆:“哥,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怎么會知道那么多女子的事?”
“慎言。”宮尚角瞪他一眼,進去給他寫手令。
宮遠徵看著他的背影,眉頭輕蹙,低聲喃喃:“難道哥在外頭有什么關系密切的女子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