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光斜照,他抿著唇,兩頰的嬰兒肥略鼓起了一點,瞧著軟呼呼的,神情卻專注得近乎冷峻。
章雪鳴醫術不弱,和毒術、蠱術一樣都刷到了可以開宗立派的六級,自然不會在一個醫者工作的時候打擾他,側頭看著窗外細雪紛飛,靜靜出神。
約摸過了半刻鐘左右,宮遠徵才睜開眼、收回手,拿走覆住章雪鳴手腕的素帕,抬眸與章雪鳴目光相對一瞬,又慌忙錯開。
不知驀然通紅的耳根已經暴露了心情,他板著臉,竭力保持著專業的形象:“鄭二小姐的脈搏搏動強勁,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是典型的六陽脈。氣血旺盛,身體強健,超乎常人。”
少年郎還不通男女情事,對章雪鳴的體質“十分適合孕育子嗣”這點并不在意,也不覺得這一點能對他想要跟章雪鳴待在一起的事產生影響,索性提也不提。
他不提,宮尚角自然也不會問。那種話當著女子的面說出來實在太失禮。何況,他感覺得到,章雪鳴先前雖說是為了激怒他逼出他肺腑中因內傷淤積的淤血,但那些話絕對不是張口就來的。
幸好弟弟沒傻乎乎什么都說。宮尚角慶幸著,也不打算再繼續陪著這兩個小年輕耗時間了:“既然鄭二小姐身體無礙……”
“等等。”宮遠徵忽然出聲,飛快地一瞥章雪鳴惑人的眉眼,定定神,輕聲問道:“敢問鄭二小姐平時可是習慣了以內力包裹全身?”
“對。”章雪鳴點頭,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防灰防塵防水防臟污防損傷,還能防偷襲,很方便。”
南地的漂亮衣服下水就會褪色,不做好全面防護,難道真的就穿個幾次就扔?
那可是真絲真云錦真湘錦、蜀錦,還有精美至極的全手工大幅刺繡,擱現代,一套幾百萬都打不住。
而今她有了,當然要珍惜,巴不得能永遠保存隨時可以拿出來穿才好。
“那你現在運行你的功法,但不要用內力包裹全身……”宮遠徵眼角余光瞥見哥哥微微下壓的嘴角,福至心靈,抬眸又是飛快地一瞥章雪鳴:“可以嗎?”
“好。”素腕重新搭回脈枕上。醫者不自醫,章雪鳴不會高傲到當自己是例外。
她痛痛快快不多問,正對宮遠徵胃口。他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鼓起勇氣直視她的眼睛:“此前鄭二小姐曾以內力為我拔毒,我、我……有少許內力殘留,性質偏陰寒,同我修煉的功法相合,但未必對女子的身體沒有影響,所以、所以……”
不知為何,對上那雙清亮似湖水澄澈的眸子,“體內”這個詞就沒辦法說出口,可即便含糊混過去了,還是控制不住地面紅耳赤,仿佛干了什么壞事。
“我明白,多謝徵公子解惑。”章雪鳴唇角微彎,以前輩的身份給了這位少年大夫一個鼓勵的眼神。
誰知道,下一秒,兩道殷紅就自宮遠徵的鼻孔蜿蜒而下。
宮尚角眼疾手快,把他那塊被章雪鳴順去擦過手的黑色絲帕從腰封里抽出來,一手捂住宮遠徵的口鼻,一手攬住他的肩膀強硬把人拖走:“對不住,鄭二小姐,舍弟失禮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