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鳴住的這間小殿宮遠徵以前也來看過,雖然和角宮正殿格局相像,卻顯得空空蕩蕩,死氣沉沉。而今只是住進了一個人,格局還沒來得及改變,家具擺件也還沒來得及換上,卻像是整間殿宇都活過來了,香料燃盡后留下的悠悠暖香散在空氣里,似乎就把這偌大的空間填滿了。
宮遠徵在餐室就坐,視線忍不住往屏風那邊飄,才發現并不是所有擺設都沒動,臥房前那面紗質的大坐地屏風已經被兩扇不透光的大八聯山水屏風取代了,想要透過屏風看臥房里的情況根本不可能。
宮遠徵失望地撇撇嘴,收回了視線,側耳傾聽,恰聽見章雪鳴在輕聲吩咐素蓉:“昨晚讓你通知廚房今早用綠畦香稻粳米熬的米油得了?讓阿遠先喝一碗溫溫胃,其他的也可以上桌了,我這里馬上就好。”
宮遠徵聽得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本來想高聲告訴她不必由人傳話,卻見屏風一側,琴嬤嬤正往外走,忙又閉緊了嘴巴。
一會兒懊惱真給他家昭昭找了這么幫礙事的煩人精,在角宮倉庫里挑屏風的時候怎沒想到挑個擋得不那么嚴實的;
一會兒又覺得他家昭昭看重規矩也挺好,那屏風換得更是有道理。
要是誰來了這里都能跟他家昭昭獨處,都能透過屏風看到他家昭昭在干嘛,他想想都要慪死了。
素蓉再來餐室,便指揮一個叫金菱的圓臉侍女從兩個大得如同木桶的五層食盒里往外拿東西。
先端上來的是一大瓷盆濃稠的米油,熱氣騰騰。
素蓉正要動手給他打一碗,宮遠徵卻擺手讓他們下去:“我等昭昭一起。”
素蓉也不堅持,讓金菱把一大盤子壘了三層的四方雪白羊奶糕擺上桌,然后又是一大盤子壘成小山包狀的菜肉包、一大盤子醬肉包和六碟用裝菜的碟子裝著的開胃小菜。再來就挪了一個六層的四足花幾過來,把剩下的一大盤羊奶糕、一大盤菜肉包、一大盤子醬肉包都擺到花幾上了。
宮遠徵悄悄地咽著口水,竭力不讓視線落到那些香氣誘人的食物上。
還好章雪鳴說很快就是真的很快,只是她今天早上的穿衣風格跟前兩天完全不一樣。
她從屏風后走出來,宮遠徵就呆住了:
她那頭及腰長發被編成了一根粗粗的辮子,只用蓮花寬金扣高高束在腦后。
衣服則是一身極顯身材的立領黑色勁裝,兩邊肩膀上各縫有一片橢圓形的棕黑色皮質護肩,兩邊肘部又各縫了一片護肘。下擺只長過膝蓋,前后片不止兩側開叉,正中也是分開的,配了雙烏皮六合靴。
她的腰間扎著同色的皮質繡金線蟠蛇紋腰封,束得那腰肢似不堪一握。行動間隱約可見底下被黑色貼身長褲包裹著的一雙長腿又細又直。
她一邊調整著棕黑色皮質護臂,一邊吩咐青梔通知張管事召集人手按她晚上畫好的圖紙布置房間時,臉紅的不止是一干侍女,連宮遠徵這個遠遠旁觀的也默默紅了臉。
半晌,宮遠徵掩飾低頭,咕咚咽下去一大口口水,也不知是餓的,還是饞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