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相俊雅的年輕人被宮遠徵這一聲質問嚇了一跳,連著后退了好幾步,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宮遠徵,一副受驚的大兔子隨時準備轉身逃走的神氣,結結巴巴,答非所問:“我、我、我不是壞人!”
宮遠徵已經順著回頭的動作急速側身半擋住章雪鳴,右手朝后按住了后腰上的暗器囊,只是等看清那人的神情,又聽到那句話,嘴角不禁微微一抽。
沒帶武器、沒有敵意,言行舉止間透出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天真傻氣……
他的如臨大敵好像也被襯托得有點傻了。
宮遠徵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又有一個人進了密室。
是個十一二歲年紀、長相清秀的小少年,面色沉靜,和那年輕人穿著同款雪白的袍服,眉間同樣點著菱形朱砂。
宮遠徵目光掃過那兩人袍服前襟上的花紋,和雪長老袍服上的相似:“雪宮的人來這里做什么?長老院允許你們加入這次搜查了嗎?”
不等對方回答,他便轉頭怒瞪金潼:“金潼你這黃玉怎么拿到手的?有人摸到背后了你都不知道,是不是還要被捅兩刀你才能反應過來啊?”
“……我剛要提醒徵公子,雪公子就開口說話了,我沒來得及。”金潼一瞥躲在宮遠徵背后偷笑的章雪鳴,無奈地解釋。明明比他更早發現有人進來,也沒提醒宮遠徵,最后被說的還是他。倒霉。
還得盡職盡責給他們雙方介紹,順便給雪宮的兩位行禮。
“那位是雪宮的雪重子。這位是雪公子。”
“這位是徵宮的徵公子,那位是徵公子的未婚妻昭姑娘。”
雪重子走到雪公子旁邊,章雪鳴也從宮遠徵身后走出來。
那張千秋絕色的臉一出現,雪重子只是愣了數秒,眼神就恢復了清明,雪公子卻看得呆住了,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咳!”雪重子和宮遠徵同時干咳一聲。
雪公子又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匆匆一禮就低頭躲去雪重子身后,也不管雪重子那小身板擋不擋得住他,一張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看起來更傻了。
宮遠徵放心了。地位相仿又如何?這么傻,長得再好看,昭昭也看不上。
“聽聞月宮突生變故,長老們請了前山的人過來搜查,我們就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雪重子眼神淡然,老成的言辭舉動有別于他稚嫩的外表。
宮遠徵和金潼聞言都轉頭去看章雪鳴,這里誰做主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雪重子一愣,好奇地打量著章雪鳴。徵宮一脈的宮主總是以夫人為重的事他也知道,但是金潼是黃玉侍里最有希望在三十歲前拿到紅玉的人,傲氣藏在骨子里,他也肯聽章雪鳴的話,這就稀奇了。
章雪鳴任他打量,笑盈盈地道:“雪宮主事人愿意幫忙,我等自是求之不得。”
雪重子一驚,下意識地看向金潼,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金潼忙擺手:“我什么都沒說!”人卻站在章雪鳴和宮遠徵這邊沒動。他也是章雪鳴口中的“我等”的一份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