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詫異地問章雪鳴:“這小孩是主事人?雪宮的主事人不是雪長老嗎?”再不濟,還有縮在小孩背后的那個傻公子,怎么就輪到個小孩來挑大梁?又不是徵宮這種非他不可的情況。
章雪鳴對上雪重子審視的目光,和氣地笑笑。
經過多方試探,她現在已經摸清跟后山人交流的模式了。只要不帶敵意,直接展現實力,不管是哪方面的,他們反而會覺得你很不錯。就算稍微有點不禮貌,他們都會覺得這是不見外,而不會視為冒犯。
既然后山人吃這套,章雪鳴便也不管當事人在現場,宮遠徵有問,她就直截了當地回答:“這位前輩大概是練了什么奇特的功法,返老還童了,剛進來的時候還拿我家里長輩看我的眼神看我倆呢。”
章家和鄭家的族親長輩本就有點多,后來又多了個爹味滿滿的宮二叔,那種眼神她不要太熟悉。
“花公子是花宮的繼承人,雪公子應當就是雪宮的繼承人了。雪公子以這位前輩為首,他剛才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章雪鳴笑著給宮遠徵解釋,至于金潼先介紹雪重子的事她沒提,還適時地拋出個鉤子:“而且,雪長老若是雪宮主事人,也不會只許給我這個小輩一朵極品雪蓮三朵普通雪蓮的見面禮了。”
她看看面露疑惑的四個人,笑意更深了點:“雪長老接觸前山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禮物都是要成雙送的?阿遠不是看過我給長老們的回禮了嗎?雖然都是一些給長輩的鞋襪、配飾、點心,但數量都是按‘二、六、八’這樣的雙數來準備的。”
四個人恍然大悟,感覺又學到新東西了呢。
“昭姑娘真是才思敏捷。”雪公子也不害羞了,一派天真地贊道。
宮遠徵不以為然地斜他一眼,不客氣地糾正:“這種時候要用‘蕙質蘭心’或是‘冰雪聰明’才對,昭昭又不是在吟詩作對。”
雪公子非但沒生氣,還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徵公子懂的真多。”
宮遠徵又有用眼神威脅船夫結果收到對方爽朗笑容的那種感覺了。
他瞪圓了眼睛盯著雪公子看,雪公子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宮遠徵一愣,憋屈地轉過臉去不看他了。這些后山人是怎么回事,就知道笑笑笑。
章雪鳴和雪重子看著他兩個互動,不約而同地翹了翹嘴角,對視一眼,確定都是樂見家里小孩能交到新朋友的家長,禮貌地頷首——有勞了,多擔待。
“不必叫我前輩,喚我雪重子即可。”雪重子緩和了神色。
宮遠徵好奇地問:“雪蟲子也擅長養蟲嗎?”
“雪重子擅長養雪蓮。”雪公子認真地回答,“重是重華的重。”
原來不是跟他有一樣的愛好。宮遠徵失望地哦了一聲,把那個貼了紙條的盒子遞給金潼拿著:“找個袋子裝起來,這些證據得交到長老院去。”
雪公子自來熟地開始幫忙開盒子拿給宮遠徵辨認。他不好意思去章雪鳴那邊,便把金潼擠開了。
宮遠徵嚇唬他:“你們在后山也聽過我的傳聞了吧,離我那么近,不怕我毒死你?”
“我有按時服用百草萃,每半個月一次。”雪公子笑嘻嘻地說,“聽說百草萃還是你研究出來的,每個月送來后山的藥也是你親手配制的。”
“難道我就不會用百草萃也防不了的毒?”宮遠徵語氣是硬邦邦的,嘴角卻悄悄地翹了下。
“那你毒死前山的誰了?”雪公子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