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的拉門打開,地上蜷縮的人僵硬一瞬,咬牙抬頭看過來,額角青筋鼓脹。
“出去!”宮尚角的聲音嘶啞又低沉,眼神已經無法聚焦。
宮遠徵下意識要轉身,章雪鳴已經進去了:“哥哥,是我。”
繞后、蹲下,一下拿住宮尚角的頸椎,飛快地在他的肩背上點了幾下,他緊繃的身體便放松下來。
“不、不用……你、你們出去,我可以……”宮尚角想要再掙扎一下。
“來不及了,哥哥,誰讓你選在這里服藥的?難道你不是故意讓我發現的嗎?”章雪鳴揚眉,惡劣地咧嘴笑了一下,輕松地把人打橫抱起來。在宮遠徵震驚漸轉為驚駭的目光中,還順手掂了一下:“輕了。”
她轉身走向床榻,穩穩地把咬牙閉眼不吭聲的人放到床上,把過脈之后,起身離開床邊,背過身去:“阿遠,去把哥哥的上衣脫了。”
宮遠徵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看看章雪鳴,又看看別過臉誰也不理的宮尚角,到底還是過去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低低叫了聲“哥”,見宮尚角仍舊閉著眼睛不理人,卻也沒有出聲阻止,便上手去扒宮尚角的衣服。
宮尚角全身軟趴趴使不上勁,宮遠徵費了好大勁才把他的上衣脫下來:“好了。”
章雪鳴沒轉身:“讓哥哥保持面朝下的姿勢,我好施針。”
宮遠徵吃力地把宮尚角翻了個面,看著自己的雙手,忍不住又開始懷疑人生:哥哥看著精瘦,其實重得很,昭昭那個小身板,到底是怎么把個五尺四寸(一米八)高、超過五鈞(七十五公斤)重的漢子打橫抱起來的……
章雪鳴過來:“阿遠,帕子。”
“哦。”宮遠徵回過神來,從腰封里抽出一條帕子來遞過去。
章雪鳴伸手來接,他又驀地收回手,跑去翻宮尚角的外袍袖袋,找到一條黑色手帕送過來。
章雪鳴好笑地斜他一眼,拿手帕折了個耗子,拍拍宮尚角的后背:“來,哥哥,咬這個,別把牙咬壞了。”
宮尚角又氣又羞,感覺到有東西觸到他的嘴唇,張嘴惡狠狠地一下咬住那只手帕耗子。可以想象,那要是只手,宮尚角能把它咬斷了。
章雪鳴忍笑把他的手臂拉過來盤好,墊著他的額頭,讓他的臉得以藏進臂彎里。
戴著黑色金絲手套的雙手附著了治愈系內力,在宮尚角蒼白結實的腰背上拍打按揉,她像哄小孩一樣哄宮尚角:“別緊張,哥哥,又不是以前沒扎過針,一會兒就好了,放松點,嗯?”
默默吃醋的宮遠徵愣了一下,腦子里冒出來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十年來,他還真是一次都沒見過哥哥扎針。不管受傷還是生病,每次都是喝藥,他一提扎針,哥哥就會說起別的事,他就會把扎針的事給忘掉……原來哥哥怕扎針!?
“阿遠,長針。”章雪鳴示意宮遠徵把針包打開。
這種長針慣用來深刺,以治療慢性風濕病或是坐骨神經痛。此刻卻要被章雪鳴拿來驅趕跗骨之蠅,并將它們限制在一個小范圍內,避免它們找不到對手,跑去啃噬宮尚角的經脈。
“阿遠,注意看我的手法和選擇的穴位。”章雪鳴沉聲道,一邊下針,一邊給他講解。
宮遠徵看著六寸(20厘米)長的金針至少有三分之二沒入了宮尚角的背部,一根接著一根,把宮尚角扎得像只刺猬,心里一緊一緊的。
這么看著,確實挺可怕的。針進的那么深,不怕刺到內臟嗎?
糟糕,他、他好像也有點害怕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