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宮遠徵想著反正也做不了別的,不如靜下心來仔細觀看,回去了當笑話說給昭昭聽。
但是,當宮尚角說要讓兩位新娘留下畫像,送回家鄉驗明身份時,場上的宮門高層有志一同地忽略云為衫不自然的緊張神色,繼續進行對話時,宮遠徵還是倍感無聊。
【這是有多看不起宮家人啊,長老們老眼昏花、宮子羽人頭豬腦察覺不了就算了,我和我哥會連這么明顯的不對勁都發現不了?金繁這個紅玉侍是特意過來當擺設的?】
太低級了,不識人心人性,客觀因素概不考慮,完全是在按它的想象擺弄玩偶的感覺。
宮遠徵華麗麗地走神了。身體會自己說話、動作,用不著他操心。
然后他就被打臉了。
真?打臉。
還是挨的宮尚角的巴掌。
身體不歸他控制,可五感他都不缺。
宮遠徵頭被打得歪過去,懵了。
這一瞬間,他仿佛跟身體共用者的感情產生了共鳴,難以置信地望向宮尚角。
滿腦子都是:【我被打了!哥哥打的!為什么打我?為什么挑我臉打!哥哥不疼我了?!】
就見宮尚角站在臉太腫看不出表情的宮子羽面前,猶豫一瞬,一巴掌揮過去。
更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宮遠徵眼睛一亮,等著宮尚角再給宮子羽一記巴掌,湊個吉利的雙數。
宮尚角卻停手了。
宮遠徵頓時忿忿,毫無所覺地擺脫了悄無聲息的情感污染:【這破劇情什么意思?憑什么讓我跟宮子羽一個待遇?我九歲就撐起了徵宮,我為宮門流過汗,我為宮門流過血,我還差點為宮門沒了命!宮子羽一個擺爛的紈绔,他為宮門做了什么,就因為在這個世界撿漏得個執刃,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可惡!】
小宮遠徵:【……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沒病,你挨打還高興?】宮遠徵反唇相譏,【這么喜歡挨打,等回去了你找個實體來,我大發慈悲請我家夫人好好獎勵你。】
【……】偽裝者干脆利落放棄這個挖不動的墻角,轉移到宮尚角身上去了。
宮尚角敏感地察覺到那種被窺視內心的感覺又出現了,簡直想破口大罵了。
宮遠徵卻覺得心頭一松,莫名其妙就放松下來,歡快地在心里叫:【昭昭!昭昭!】
他是在心里叫的,按理說不會有回應才對,沒想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回應了他:【阿遠,我在。】
這回很清晰,語氣里還帶著明顯的安撫意味。
宮遠徵突然就委屈了:【昭昭,哥哥打我。】
【什么?】
【哥哥打了我一巴掌,照臉打的,力氣可大。】宮遠徵跟受了欺負找家長的小朋友沒兩樣,在心里哼哼唧唧地告狀,【還是當著宮子羽和長老們的面打的。】
【……一會兒阿遠記得轉告哥哥,我需要幫他梳理一下經脈。】
【哦,好。】宮遠徵沒得到安慰,不開心,也不明白怎么昭昭突然就要給哥哥梳理經脈了。但一想她的回答間隔時間不大對,肯定是那個東西搞的鬼,還是乖乖應下了。
至于怎么梳理,他沒問,昭昭自有分寸。
等宮子羽帶著金繁和宮紫商拂袖而去,三位長老也離開了,
宮遠徵一得自由,就趕快拉著宮尚角回徵宮去,生怕沒劇情的那些人跑來圍堵他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