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白慘慘地灑了一地,無辜者的鮮血也灑了一地。
鄭昭昭眼神一厲,縱身而起,疾掠似鷹隼撲擊,越過那群村民,擋在了他們和萬俟哀的中間,將撐布幌子的竹竿當成長槍使,當即打落了襲向村民的飛鐮。
萬俟哀一臉興奮想開口說些什么,鄭昭昭一抖竹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揉身進步,竿隨人行,朝他胸口直刺而去。
萬俟哀飛鐮還未收回,條件反射往后跳出,卻不如鄭昭昭快。
他雙腳尚未落地,已被那運足內力的一竹竿扎進心臟,捅了個對穿。
鄭昭昭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雙掌一合,夾住竹竿尾部用力一旋,又猛然抽出,萬俟哀胸口處便綻開了一朵血花。
從鄭昭昭現身到干掉對手,全程不到一分鐘。
萬俟哀捂著胸口倒下,臉上還帶著茫然。
他用那雙陰郁的眼睛盯著鄭昭昭,固執發問:“你練的什么武功,為什么會比我強那么多?”
鄭昭昭冷笑一聲,答非所問:“強者揮刀向更強者,弱者拔刀向更弱者。如你這樣的弱者,也只好尋不通武藝的普通人逞逞威風了。廢物。”
萬俟哀瞪大了眼睛,吐出一口血,斷氣了。
鄭昭昭半是嚇唬半是告誡地叮囑村長不可將今夜之事外傳,便帶著行李,提著萬俟哀的尸體和武器,消失在夜色中。
下一幕,她已身處山中,坐在火堆旁,心有戚戚焉:“這個世界太危險了,走到哪兒都能碰見武瘋子。難說那些犄角旮旯里會不會還藏著什么隱世老怪物,哪天想不通就跑出來滿世界撒野。
心法突破到第七層似乎也不夠保險,還是得想辦法盡快達到第八層天下無敵的境界。另外,毒術和蠱術都要抓緊鉆研了,底牌越多越安全。”】
宮遠徵深以為然。
這個世界確實太危險了,昭昭的武功還是越高越好,保命手段越多越好。
那個宮尚角吸引來的不過是無鋒低階殺手,昭昭卻是隨便一走就能碰到高階的……
話說,之前的那些寒鴉和魅階,真的是那個宮尚角吸引來的嗎?
那個宮尚角沒跟昭昭碰面的時候,兩次被埋伏,無鋒來的都是魑階和黃級,昭昭每次清理完都忍不住罵“晦氣”來著?
宮遠徵意外發現了盲點,蹙眉陷入了沉思。
其他的觀眾們則是沉默,再沉默。
如果可能,他們真的很想當面問一問這位腦回路清奇的鄭姑娘:
無鋒魍階殺手在你手里都走不過三招,就這樣無名無姓地被你隨隨便便干掉了。
危險的真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你嗎,鄭姑娘?
【畫面一轉,鄭昭昭進了渾元城。
她白天在城里到處逛,夜里則去幾個大戶人家的府里逛。
她并不拿走金銀財物,卻對每戶人家的書房和正院翻查得十分細致,還多次用藥使人昏睡,將人家家里的密室地窖都找出來了。
鏡頭不停跳轉,她每次翻查的人家都不一樣。
最后一次,她翻查了一處大宅院,離開時,眉頭微蹙,眼神晦澀。
鏡頭特意轉到正門,匾額上偌大的“鄭府”二字龍飛鳳舞。】
宮尚角悚然一驚,輕聲喃喃:“那是渾元鄭家,鄭掌門的府邸。”
鄭昭昭在渾元城翻了好幾戶人家,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但只有離開鄭家的府邸時,她才露出了這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