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含著拇指大小的硬米糕,給哥哥分了些,略一沉吟,又將那些不是特別合口味的點心挑出來,給花長老、花公子、雪重子和雪公子一人分了一份。
就是不給說過昭昭壞話的那幾個人。
眾人也看出來他還是小孩脾氣,不想在高興的時候惹閑氣,收到東西就謝一聲,倒也沒誰跳出來非讓他一視同仁。
【大熒幕上,宮遠徵乘勝追擊,強行報恩,還賣起慘來:“昭昭可曾聽哥哥說起過我的事?”
鄭昭昭有意逗他:“……每次宮二先生提到阿遠,眼神和表情都會柔和下來……我父親聽聞是宮二先生把阿遠撫養長大的,還說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一定會是位好父親。”
宮遠徵先是欣喜得意,繼而警惕不已。
須臾,他又換回了落寞神情:“我是宮門這一代里年紀最小的宮主,九歲就正式接手徵宮宮務了。平時我要板著臉做出很兇的樣子大聲說話,手下的人才勉強肯聽我的命令。我一個人住在徵宮,哥哥要是不回宮門,都沒人同我說話,也沒人帶我玩……”】
宮尚角神色黯然。
宮紫商和三位長老感覺良心有點痛。
雪重子、雪公子和花公子都不禁心生憐惜。
被封在冰塊里的宮子羽卻瞳孔地震,想打人:這時候你就不提當年我拿著點心興沖沖跑去找你玩,被你罵哭的事了是嗎?
【宮遠徵話鋒一轉:“昭昭,我們年紀相仿,能聊能玩的東西很多。哥哥就不一樣了,從前就很忙,而今做了少主就更忙了,沒時間陪你熟悉宮門……
不如我去同哥哥說,請他代為稟報執刃和長老們,允我接你去徵宮住,我空閑時間多,可以天天陪你說話陪你玩,你說好不好?”】
宮尚角不敢置信地看弟弟:怎么還帶拉踩的?
上官淺忍不住笑了一聲:“什么味道?”
她自問自答:“哦,茶的味道。”
宮遠徵猛地扭頭,不怒反笑:“你倒是經驗豐富。”
上官淺也笑:“不及徵公子。”
【大熒幕上,宮遠徵又打了一記直球:“……我有認真想過,報答這種事還是得昭昭覺得好才能算得上是報答。我不知道昭昭喜歡什么、需要什么,當然只有昭昭住到徵宮來,我好好了解過昭昭的喜好,知道昭昭需要什么,才好準備嘛。”
鄭昭昭終于松口:“你要是能說服宮二先生,我就去,反正我至多在宮門待上一年就要回家的,在哪兒待不是待呢。”
宮遠徵眼神陰沉一瞬,笑容卻愈發燦爛:“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昭昭。”】
“怎么感覺這場面似曾相識?”宮紫商神色古怪。
花公子笑道:“角公子請鄭姑娘來宮門那會兒,不也是這樣的情形嗎?”
上官淺贊嘆:“鄭姑娘總能讓她想做的事,變成別人求著她去做。”
不僅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對方付出的代價不夠都不行。
我輩楷模啊!
大家都以為這種輕松的氣氛會持續下去。
【大熒幕上,四名黃玉侍突然到來,在女客院前攔住了宮遠徵和鄭昭昭。
“徵公子,少主有命,讓你速帶鄭二小姐前往執刃殿!”
宮遠徵詢問無果,鄭昭昭將侍女交由女客院傅嬤嬤安置,問清執刃殿的方位,對那四名黃玉侍頷首道:“你們跟上。”
又沖宮遠徵道了聲“得罪”,伸手將他細腰一攬,帶著他縱身而起,朝執刃殿那邊飛掠而去。
風馳電掣到了樹林邊緣,驀然提升高度,兩人輕若無物般落在巨樹的樹冠之上。
鄭昭昭腳尖不時輕點樹枝借力向前,在一片白雪還未完全覆蓋的深沉綠意上騰挪縱躍,那些黃玉侍早被甩得沒影了。
雪白濃綠,紅衣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