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望著大熒幕上動靜皆宜的絕色美人,敬之如神的寥寥無幾,畏之如魔的倒是占了大半。
宮紫商和后山公子們想不通,鄭昭昭在心里琢磨那么可怕的事,表情怎么還能那么平靜?
宮尚角、宮鴻羽、宮喚羽和三位長老卻已是腦洞大開,不斷猜測鄭昭昭究竟會用什么樣的手段挖掘宮門的機密、奪取宮門的至寶。
自己嚇自己,嚇到臉色蒼白,冷汗涔涔,一顆心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上官淺敏感地注意到鄭昭昭在捋時間線的時候,提到了清風派和孤山派的事。
她心中暗暗一驚,見鄭昭昭始終沒有將點竹往無鋒首領的方向去想,不禁小小地松了口氣。又不由得疑惑,為什么鄭昭昭要特意加上這個時間點,她又從中發現了什么?
【鄭昭昭以手掩口斯文地打了個呵欠。
心聲再起——
(算了,管宮門藏著什么呢,對我來說,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能釣住無鋒這條爛泥鰍了。)
(我這回把無鋒派來的三個刺客都放倒了,想來他們不會死心,說不定會再派只魍過來。又或者,云為衫和上官淺兩人的接頭寒鴉,已經在舊塵山谷的某處等著我去抓了。)
(能接這樣的任務,想必無鋒首領對這次出動的寒鴉挺看重的,他們知道的關于無鋒的消息應該更多。)
(等得到無鋒老巢的確切消息,我就先摸過去把無鋒首領和高層都干掉,其余的丟給宮門去搞定。)】
啊這……
杞人憂天的幾個人一邊心落回肚子里,一邊又有點忿忿不平。自家藏來防去的寶物,竟然被外人嫌棄了。
宮遠徵卻又一次激動得頰生紅暈,眼睛水潤,心跳如擂鼓。
那就是他所心悅的人啊,強大的實力外,更有強大的內心,目標明確,外物不能動搖。
他有些癡迷地盯著鄭昭昭微彎的嘴角、漫不經心的眼神,胸膛里每一次心跳的聲音,都仿佛是對大熒幕上那個少女的告白。
甘心沉淪,哪怕萬劫不復。
【宮尚角的繼任儀式終了,癱瘓的宮流商抓著他的手說了些語焉不詳的話,影射宮鴻羽作惡多端得了報應。
他說罷就走,一派唯恐天下不亂的作派,氣得長老們直罵“荒唐”。
宮尚角和宮遠徵沒有糾纏,領著鄭昭昭走人,卻沒送她回女客院,而是邀她去角宮共進午膳。
途中宮尚角得知鄭昭昭是用輕功把宮遠徵帶來執刃殿的,嚇唬兩人下午就要被長老院抓去訓斥。
鄭昭昭半點不懼,還道:“去長老院聽訓就聽訓唄,罰抄書正好練字。不罰的話,等他們訓完了還能趁機向他們討教。”
宮遠徵立刻就不擔心了,還樂顛顛地贊道:“對哦,昭昭真聰明!平時沒有要緊公務根本見不到長老們,這回好了,都不用找借口就能去見他們了。”
宮尚角再來嚇唬,被鄭昭昭不軟不硬地頂回去,一路上只沉默地聽著兩小嘰嘰喳喳互相交流喜好。】
宮紫商登時將父親攪渾水不叫羽宮好過的事丟到腦后,眼睛一亮,雙手交握抵著下巴,感嘆:“原來去長老院受罰還有這樣的好處。我從前到底浪費了多少機會啊!”
花公子也感慨:“鄭姑娘好生豁達。被她這么一說,壞事其實也能變成好事。”
宮遠徵和雪公子都一副“學到了”的表情。
云為衫輕聲道:“鄭姑娘的家人一定很愛她……她看起來樂觀又溫暖,即使心有仇恨,也在好好生活。”
上官淺意味不明笑了一聲,道:“那是因為她足夠強大,她有能力做到任何她想做的事。”
哪怕被天意阻撓,也鍥而不舍,有著憑借自己的能力必定能復仇成功的自信。
宮遠徵耳朵微微動了動。
好聽,愛聽,但點心不能給。
前無鋒也是無鋒,不配吃他的點心。
【角宮很大,安靜、冷清。
面對鄭昭昭的調侃,宮尚角習以為常,卻震驚了宮遠徵。
他意識到這兩人其實已經相識很久,熟悉到了能互相調侃的地步。心里不是滋味,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
原本宮遠徵堅持要走在兩人中間的,此時他腳下一慢,宮尚角和鄭昭昭渾然不覺,繼續往前走,習慣性漸漸靠攏,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