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宮遠徵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除了不斷重復著這兩個字外,似乎已經喪失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章雪鳴忍不住笑了一聲:“也就是說,你是我的表哥,阿遠。”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強調道:“不過咱倆雖說是表兄妹,但實際上已經出五服了,不妨礙成親。對了,在我們北境,男女雙方年滿十八歲,就可以成親了。”
兩個“成親”宛如兩道驚雷,干凈利落地擊碎了宮遠徵所有的傷心和茫然。
這兩個字仿佛擁有著無盡的魔力,讓他的大腦直接陷入了混沌狀態。一時間,無數個念頭翻涌奔騰,卻又無法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信息量如此之大,實在令他有些應接不暇。
章雪鳴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宮遠徵回過神來,從懷里摸出手帕要擦眼淚,看了看又塞回去,很不講究地用袖子抹了把臉。
他最想知道的是成親的事,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這個,只能含糊地追問:“昭昭你怎么不說了?”
章雪鳴嘴角微微翹了翹,卻并不順著他的心意去說成親,而是不緊不慢地說著章家人這十四年來,為迎接失散的家人回歸所做的一切。
“早在十四年前,你們家在六房就有了一個叫‘錦清苑’的大院子,有花園、有池塘……每天都有人打理。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時不時會進去看一看,有沒有人偷懶怠慢。”
“后來,文錦姑姑和姑父相繼過世,六房為她們舉行了葬禮,立了衣冠冢,將她們的牌位送進了章家的祠堂,受章家的香火。族人們都去吊唁過,六房的小輩們還為他們服了孝。”
“你知道嗎,阿遠?你在我家也有一個小院子,獨屬于你的。你的臥房里掛滿了我畫的你。玩具、畫冊、配飾、一年四季的新衣……這十四年里給你添置的所有東西,都好好地收在箱子里。”
“對了,我們倆的衣服總是同色同花不同款的。小時候我老覺得你的衣裳比我的好看,還偷偷穿過好幾回呢!可惜你的個子長得實在太快了,過了十二歲我就穿不了你的衣服了。”
“從我三歲那年起,在長嶺城駐守的章家三房、六房和七房的人,每天的晚飯都會聚在一起吃。因為飯后我總要向大家講述你們家在宮門一天的生活,拿我畫的畫給他們看……大家都對你熟悉得不得了,早就把你當成章家的孩子看待了。”
“阿遠,每年二月初九,我們都會為你慶祝生辰,給你送生辰禮物。那些禮物都被我幫你收進了庫房里,十四年了,你再不回去,第五個庫房都要滿了。”
……
章雪鳴一口氣說完,宮遠徵沒有絲毫反應。
她悄悄側過臉偷看宮遠徵的表情,發現宮遠徵呆呆的,一臉恍惚好似在做夢。
章雪鳴慢慢湊過去,輕輕親了下他的嘴角。
宮遠徵一驚,恍然回神,朝她看過來。
她才眼神溫柔,語氣堅定地告訴這個對被愛一事毫無自信的少年郎:“盡管始終找不到宮門的所在,但是阿遠,我們章家的每一個人都堅信,總有一天,我們能夠找到你,接你回家。”
一瞬間,宮遠徵淚流滿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