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傘下,章雪鳴、應龍和乘黃急切地看著結界外的冰夷走來走去。
他手里拿著一個寶藍色形似龍爪的法器在做空間穩定度測試。
章雪鳴已經將月亮船和玲瓏小樓收起來了。
冰夷一回到結界內,應龍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
“足夠支撐一次萬里內的瞬移。”
章雪鳴可以等到了秘境外,再召回系統能量儲存器,連同里面的隕玉。
但為了麻痹白澤,秘境在西荒,她們選擇離秘境最遠的東面天之海落腳。若是用月亮船趕路,至少要一天的時間。
這次的消息不是經由信鳥傳遞,而是水神用她送去的傳音玉璧。
白澤前腳進去,水神后腳就把消息發過來了。
打鐵要趁早,遲則生變。
時隔近一年,鎮妖傘重出江湖。
雖然依舊眨眼工夫就到達了目的地,章雪鳴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同:“比從前慢了。這次之后還是盡量不用它了。”
“嗯。”冰夷收起鎮妖傘。
乘黃跳上應龍的肩頭。
章雪鳴將系統能量儲存器召回,緊接著就化身相柳,用傳承記憶里開啟秘境的方法打開了入口。
入口仿佛海上起的漩渦,轉動間泛起不祥黑光。
她將冰夷和應龍用蛇尾一卷,把心一橫,沖進那漩渦中心,身影瞬間便消失不見。
黑光漩渦越縮越小,轉眼就不見了。
遠處山丘上,一片黃土突然凸起了一個包。
那個包越隆越高,竟是個發色、膚色跟黃土一個顏色的男子,湊近看,才能分辨出五官。
那人飛快地趕往秘境入口消失的地方,狗一樣聳動著鼻子到處嗅聞。
片刻后,他拿出一個傳音玉璧,給遠在白帝塔外的水神發了條消息:“進去了三個人,應龍、冰夷和那個姑娘。那個姑娘現出了相柳的原形,九頭、白鱗,氣息無異常。她打開的入口是一個散發著黑光的漩渦。”
白帝塔外,水神懸著的心終于落地,古銅色的國字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大嘴一咧,一口牙白得像是在發光:那姑娘真的得到了相柳一族的傳承記憶,她打開的是直通族地核心的入口。這回可以確定了,那個叫“昭昭”的姑娘就是相柳的孩子。
“相柳這個一肚子壞心眼的家伙,騙老對頭給他養孩子,他是真敢想,也真敢做……嘿,還真讓他做成了。”水神輕聲嘀咕。
他想到多年前,相柳曾經跟他提過天道似乎在針對性地滅殺上古大妖,只怕日后上古神族也會步上后塵,讓他早做打算。
水神心里那點高興勁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述的傷感。
“相柳啊相柳,你也是夠狠心的。你的孩子平安長大了,你不說跟她相認,還順著白澤的意思殺了她的友人……若是那孩子得知真相,知道她的命是要用你的命來換的,你讓那孩子情何以堪?”
相柳始終沒有音訊,白澤暗地里的動作卻沒斷過,如今章雪鳴這個“相柳血脈”的真實性也確認了。水神明白,相柳存活的概率已經低到近乎于無了。
水神握著傳音玉璧黯然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息一聲,喃喃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連我都瞞著,又放任孩子留在應龍和冰夷身邊,想來是不愿讓那孩子明面上跟我們扯上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