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碧平明明沒有做什么,反而是心虛地低下了頭。周成元仿佛在針對他,又仿佛沒有,只是平淡地說道,“各位,沒有水,船就只能擱淺,這個道理不必多說了吧。”
此時,同樣在桌前的有一位三十來歲的婦人,面容姣好,身材妖嬈,一身黑衣帶著幾分神秘,又平添了幾分誘惑。但在場的諸位沒有一位會輕視她,但她自己卻仿佛毫無察覺,只是面色平靜,安靜地坐著,似乎在研究自己修長的纖指。可所有人都覺得,她似乎嘴邊含著一絲微微的笑容,仿佛是嘲弄一般,又像是智珠在握的自信神情。因為笑容若隱若現,連會長周成元都不好怎么說她。
長孫碧平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忍不住對著這婦人說道,“徐掌柜,您有什么想法打算,不妨跟我們說說,我們也好跟著徐掌柜沾沾光,喝點湯。”說完,長孫碧平就后悔了,干嘛要惹這位玉面寡婦。
果然,徐曉曉停下了觀察自己手的動作,將目光投向了長孫碧平。而其他人則是一臉瞧熱鬧的樣子,他們都太清楚了,這位徐掌柜脾氣不好,但又出氣地冷靜,如同毒蜘蛛一般,一口咬得你非常難受,可她偏偏又能控制自己的發泄和報復范圍與程度,鮮少會波及他人,也會讓被咬的人肉痛不爽,卻又不至于真的不顧一切跟她開戰。當然,也是她確實實力不凡,背景強硬,一般人真的拿她沒辦法。
徐曉曉一副無辜無奈的表情,“長孫掌柜,小女子也不過是個小木匠,能給您老熬什么湯。哪兒像您,偌大的百草廳,這會兒怕是收賬都收到手抽筋了吧。對了,聽說田園恒和周長風可貢獻了不少呢。”
一說這話,周會長和田不言果然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壓住了。這女人果然擅長挑撥,什么話都說。
煉丹大會觀賞了幾次之后,徐言感覺該看的也都看了,剩下的再看沒太大意思。別人去,是看比賽去了,這種人當然是越往后越喜歡看。但他更多的是觀摩學習,增長見識,過了初期進步最快的時候,后面的更多還是靠自己實際操作,去實踐積累,所以,他打算最后決賽的時候再去。
另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因為與她們有了些矛盾沖突,讓徐言覺得去那里也沒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繼續激化矛盾,而且,過了頭幾天之后,慢慢地大家也都開始回歸普通生活,店鋪的生意自然也要慢慢回來了,人流量也慢慢開始增加。
無憂閣是這里最風光的店鋪,自開門之后,就算是煉丹大會開始,他們都沒有關門歇業過。當然,他們人多,輪流值班也足夠,比徐言這種小地方強太多了。
……
白沙鎮商會大廳,七名商會成員圍坐在圓桌前。會長周成元手里把玩著一個銀色的徽標,臉上帶著愁苦之色,“各位,今日請大家來,主要是出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必很多人已經知道了。”
周成元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容硬朗,平時衣著很樸素,但做事雷厲風行,非常迅速,因為幾次表現出色,因此年齡不大,卻已經當上了鎮里的商會會長。商會是民間組織,非官方機構,主要是一些本地的一些影響力較大的商人組成。有些只是普通的商人,有些則是一些能力遍及青州,甚至是跨州的大商會的一部分。基本上,他們就代表了本地的商業動向。當然,今日來的并非是全部成員,只是重要的成員,有些掛名的就不需要他們來商討問題,他們聽結果就行。
張自成先開口,“莫非是海蛙的事情?”
周成元點頭,“不錯,就是海蛙的事情。有些人或許已經知道了,但穩妥起見,我還是重復一下吧,就當做互通訊息了,若誰那里有我沒說到的事情,也補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