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杰一邊緩緩走下來,走向了納蘭姐妹的位置,一邊開口說道,“姑娘莫要著急,剛才也是事急從權,來不及提前解釋。”以宗杰的身手,自然是如身如流云,馬上就到了二人跟前。宗杰抱拳致意,這才繼續說道,“二位姑娘莫要生氣,我與此人并無關系”,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連江波,“他做什么,我也并不關心,但這里畢竟是天宇煉丹大會現場,請二位姑娘稍作克制,離開這里,再隨心意處置。”
納蘭清剛剛沖動之下,就要動手,這時也冷靜下來,明白了宗杰大師的意思,于是同樣抱拳致意,“抱歉,也是在下沖動了,這劍不該出。”
剛才納蘭清見宗杰出手,壓制妹妹,本能反應就是決不可容忍,否則便是有辱宗門。天宇畢竟是朝廷,資源方面太占優勢,在四大勢力中自然占據首位。可天星宮也僅僅只是略遜一籌,絕不是任人宰割,真動起手來,又不是全面大戰,真不見得誰會吃虧。對手無故對自己動手,輸贏尚在其次,但若劍都不敢出,那可就真的是“喪權辱宗”了。而這也是宗杰急忙解釋的原因,不然的話,他確實能輕松打敗納蘭姐妹,但后續呢?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可能殺光目擊者。若是無人處,別管做什么,沒人發現就沒關系。可這么多人看著,天星宮就算想忍也不可能忍了。但這又煉丹大會現場,若真的任由納蘭姐妹殺人,天宇的臉又往哪兒擱?
左右為難之下,宗杰自然也是對這個闖禍的連江波深惡痛絕,只是此時不是處理他的時候,需要先把這個可能的巨大隱患解決了。現在青山城可以說是風暴中心,各大勢力都在,稍有不慎,就是一場超級大戰。
連江波何曾受過這種氣,在這青山城里,有人拒絕他還勉強接受,最近正在追的展顏就對他有些冷落。可再怎么樣,居然有人隨便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給了個“滾”字。連江波當時就受不了了,氣急攻心之下,連這里是什么地方也顧不得,直接伸手便向納蘭芷的脖子抓去。
納蘭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蠢。還沒來得及出手,旁邊的納蘭清見到有人向妹妹出手,自然不答應,手中一只玉笛已經后發先至。本來這玉笛不過是樂器,但在納蘭清手中,卻變成了堅不可摧的武器,真元灌注之下,直奔連江波的手掌而去。
連江波一看納蘭清出手,立刻如同被迎面澆了一頭冷水。這一手狠辣又精妙,必是師出名門。他立刻想到,這兩個女子恐怕不是本地人,而且背后宗門應該很強,只不過他卻沒想到兩人居然是天星宮的人。畢竟兩女并沒有身著宗門服飾,也沒有大張旗鼓有任何宣揚宗門的動作,只是很簡單地來到賽場,一如所有人一樣。
連江波連忙想要閃避,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玉笛攜帶著強橫的力量,直接從他的手掌間穿過,掌骨也僅僅是阻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間,然后便是咔嚓一聲,手掌洞穿。納蘭清又是輕輕一拽,將玉笛抽回,鮮血噴射飛濺。而納蘭芷卻只是簡單地在面前揮了揮手,血液仿佛被操控一般,完美閃過兩人,落在旁邊人或者凳子上或地上。
納蘭清卻仿佛沒事人一樣,只是掏出手絹,在玉笛上輕輕一擦,干干凈凈,然后將玉笛收了起來。而納蘭芷也是只是給了一個不屑的笑,從始至終,兩人連屁股都沒有離開過凳子。
連江波忍著劇痛,先是用左手抓住受傷的右手,換了一下子,這才說道,“兩位是什么人?本公子……我,我是東芷連家……”
話未說完,納蘭清便說道,“連家是嗎?明日正午之前,到……”納蘭清想了一下,似乎想不起來應該讓他們到哪兒,糾結片刻,又繼續說道,“去白沙鎮,徐氏雜貨鋪,讓你爹親自送道歉信。”
連江波捂著自己的手,自知不敵,但也不服,只是咬牙道,“白沙鎮,徐氏是嗎,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