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自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卻不知道如果自己受傷,到底會如何。說到底,打傷慕容青禾這件事,可以算作是天星宮和天宇皇族之間的爭執,而且兩邊都有理可說,等于是背后勢力的交鋒。這三大宗門其實一個樣子,表面上對天宇保持一個基本的尊重,也認可其朝廷身份。但實際上,普通人的所謂稅收之類的,對于宗門的最強戰力來說,聊勝于無,倒是對中低層的實力有些幫助。這也是三大宗門不來搶朝廷地位的原因,有利益,可管理天下也確實費心費力。若非如此,天宇就憑僅僅和其中一家實力相當的情況,怎么可能安坐江山。
雖然是平時表面尊重,可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別以為是皇家就了不起。嚇唬普通人有用,嚇唬最強的宗門,根本不夠看的。真的全面開戰,天宇確實是略勝一籌,或許能夷平一個宗門,可剩下兩個宗門呢?就會那么安心地看著,等著天宇一家一家消滅?肯定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了。
正因為如此,慕容青禾這件事上,馬玉寧敢直接打傷他。但徐言這件事,她若來找青山城的麻煩,那可就是她自己來挑釁朝廷威嚴了。兩件事性質完全不同,所以,徐言也不敢確定結果會如何。
這一點,徐言和司徒文雖不算完全都一樣的想法,但大致思路是一樣的。也都明白,馬玉寧或許會來,或許不會。但司徒文不敢賭,徐言和馬玉寧的關系,她自然早就清楚,這個年紀的人,感情用事起來,當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何況,青山城不過是邊陲小城,和青海王的地位那也是天差地別。如果是私人身份去找青海王尋仇,馬玉寧未必敢,有膽量也未必有這個本事。但面對青山城,她沖冠一怒為徐言的可能性就不小了
而且,一個紈绔的六弟,挨打一頓,也正好讓他知道點天外有天,收斂一些。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既不能拿徐言怎么樣,也不想拿徐言怎么樣。破壞和徐言的交情,本來是一大助力,卻反變成敵人。
看著徐言,司徒文嘆息一聲,“這一次的動作,真的不像你平日的風格。”
徐言也嘆息一聲,“若非迫不得已,誰愿意如此行事呢。我也想交好司徒家,和你們做朋友,可惜和他似乎是天生不對付。”
司徒文無奈地對徐言揮手,“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徐言反倒有些奇怪了,“怎么,這就可以走了?你要不對我做些什么,是不是不好跟他交代?”
司徒文被徐言這話氣的,險些要給他一拳,咬牙切齒道,“趕緊滾吧。我還跟他交代?等他好了,我把他吊起來抽五百鞭子,讓他好好漲漲記性,整日不務正業,就知道胡作非為。交代?讓他跟我交代差不多,什么檔次!”
徐言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就說出這話,但他還是起身,說了一句,“快過年了,過幾天你抽空來一趟徐氏吧,咱們分紅一下。”
司徒文端起來茶杯,一杯水潑過來,“滾滾滾,別煩我了。”
徐言趕緊躲開,“喂,我說真的,不少錢呢!”
“滾”,茶杯飛了過來。
徐言趕緊又躲開一次,落荒而逃。
司徒文皺著眉,捂著頭,嘴里說了一句,“真不讓人省心!”
“砰砰砰”,審訊室的門被猛烈地敲了幾下,聽這敲門聲就知道來人身份不一般,這敲門聲也夠囂張的。
王兵趕緊過去開門,居然是六公子。王兵心思如電,立刻彎腰佝僂著說了一句,“六公子好!”然后,便閃身從打開的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