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的這番話并沒有讓周染染放在心里。
她和陸希一起來醫院,在周染染看來就是狗急跳墻。
周染染躺在病床上暗自得意。
什么千金大小姐,根本就是蠢貨一個。
她只要稍稍使點手段,男人就被勾走了。
這一次,柳晏舟不想娶也得娶,他和陸韻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柳教授,我這是在助你脫離苦海啊,一旦你跟陸韻攪在一起,這輩子才算是真正的毀了。
那個女人,除了家世背景比她好,有哪一樣比的上她!
就連學校里的教授都認定,他們是天作之合。
那些老教授明里暗里都撮合過她和柳晏舟,那時候的周染染,還真以為自己能和柳晏舟走在一起。
事實證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陸希拉著陸韻去找季遠深。
“我的傷口鑒定意義不大,網友們太瘋狂了,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要我說,你們對付這種人就該狠一點,跟她廢什么話。”
季遠深早就看不下去了。
陸韻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季叔叔,我知道您是為我們好。可柳晏舟是做學術的,他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們用權勢強行壓下這事,就算暫時平息了風波,以后也會有人拿出來說三道四,說他是靠陸家才脫罪的——這對他的學術生涯來說,是一輩子的污點。”
她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桌面:“我要的不是’壓下去’,是‘洗干凈’。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柳晏舟是無辜的,是被人構陷的。只有這樣,他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講臺上,繼續做他的研究。”
季遠深看著她眼底的執拗,嘆了口氣:“你這丫頭,跟你媽年輕時一樣,認死理。”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報告,推到陸韻面前:“這是我讓人做的補充鑒定。周染染額頭的傷口確實是撞擊造成的,但傷口邊緣有明顯的摩擦痕跡,像是撞擊后又在粗糙表面蹭過——正常情況下,人被推倒撞墻,不會有這種二次損傷。”
陸希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她是故意把傷口弄嚴重的?”
“八九不離十。”季遠深點頭,“雖然這份報告激不起太大的風浪,但是在各種證據下,它還是有它的作用,你先收著。”
“已經很好了。”陸韻像是看到了曙光,“謝謝您,季叔叔。”
“客氣什么,要是像我年輕時的性子,說不定跟你爸早就把周染染給干了!”
陸韻捏著這份證據先和陸希離開了醫院,這場仗才剛剛開始,她得堅強。
陸頌那邊也打來電話,“很奇怪,最近都沒有發現周染染和誰有接觸,她的賬戶也正常,就是學校里發的工資。”
“難道這就證明她沒有與人為奸嗎?”陸韻急的不行。
都快過去一天了,為什么什么都沒查到?
這個周染染肯定早有預謀。
陸希說,“去見柳晏舟一面吧,或許會有線索。”
陸頌也在電話里說,“我安排你們見面,現在過去。”
陸韻也正有此意。
柳晏舟在警察局可謂是度日如年。
他坐在審訊室的長椅上,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
警察問的問題翻來覆去,無非是聚餐時的細節、和周染染的過往、有沒有肢體沖突。
他耐著性子一遍遍解釋,可沒有實質證據,再多的辯解都顯得蒼白。尤其是聽到警察說“周染染一口咬定你對她動手”時,他只覺得荒謬又心寒。
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柳教授”的姑娘,怎么會變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