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藍屏上空空如也,沒有未接來電。
他其實挺希望阿軍能來投靠自己,畢竟在復仇這條路上,他一個人走得太孤獨。
他并不指望阿軍能為自己做什么,就只是希望能有這么一個人陪著。
就在他走神之際,一個座機號在手機上亮起。
楊鳴眉頭一挑,接起了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阿軍低沉的聲音。
“你給我個地址,我讓人過去接你。”楊鳴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生怕對方會改變主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阿軍輕聲說了句:“好。”
掛斷電話,楊鳴轉頭對麻子說:“你去把阿軍接過來。”
“好!我這就去。”麻子臉上一喜,起身快步往外走。
他還想近距離看看這個能讓鳴哥另眼相待的老鄉到底是什么來頭。
夜已經深了,客廳里只開著一盞落地燈。
十幾分鐘后,阿軍出現在燈光下,他穿著一件已經褪色的灰色t恤,下身是條明顯不合身的西裝褲,腳上踩著一雙綠色解放鞋。
這一身打扮,像是從不同人那里湊來的。
阿軍在沙發上坐下,身子微微前傾,右邊衣袖空蕩蕩的。
朗安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想清楚了?”楊鳴看著這個曾經的對手,現在的故人。
燈光在阿軍毀了一半的臉上投下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軍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仿佛放下了什么,又仿佛接受了什么。
“行。”楊鳴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鄭重,“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客廳安靜下來,阿軍抬起頭,第一次正視楊鳴的眼睛。
在那眼神里,楊鳴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東西——對仇恨的執著,對未來的期待!
……
深夜的瑞市,路面上幾乎看不到行人。
一輛黑色凌志緩緩停在一條偏僻的街道邊,車燈熄滅。
街對面是一家老舊的旅社,斑駁的墻面上掛著一塊年久失修的霓虹招牌,“旅館”兩個字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給這條冷清的街道平添幾分詭異。
大廳的玻璃門映出昏黃的燈光,幾個小混混圍坐在塑料凳上打牌,煙霧繚繞中傳出吆喝聲。
門口倒是空蕩蕩的,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這就是癩子的老巢,他平時基本上都住在這。”阿軍壓低聲音說,“他的手下大多數也都在這里面……”
“有多少人?”楊鳴目光盯著旅館的窗戶,一扇一扇地數過去。
“十幾個吧。”阿軍想了想。
“有槍嗎?”
“這個不太清楚。”阿軍略顯遲疑,“我在的時候沒見過,但癩子那種人……”
楊鳴點點頭,他明白阿軍的意思。
做五號生意的人,槍支彈藥肯定少不了。
“你確定劉永福的兒子在里面?”
“嗯。”阿軍指向三樓最里面的一扇窗戶,那里漆黑一片,“三樓最里面的房間,之前我給他送過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