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撥通了喬松濤的電話,將事情簡要地匯報了一遍。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最終,對方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語氣平靜得讓人捉摸不透。
掛斷電話后,阿軍迫不及待地問:“怎么說?”
“他說他知道了。”楊鳴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就這樣?”阿軍眉頭緊鎖,“他沒有說別的?”
楊鳴輕輕搖頭:“在這種時候,少說話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他望向晴朗的天空:“況且,這里是雄縣,不是納市,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
“那你打算……”阿軍欲言又止。
楊鳴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叫上朗安,出去轉轉。”
很快,奔馳車便駛入了城區。
在一個路口,朗安下車攔了輛出租車。
他塞給司機一張鈔票,簡單交代幾句后回到車上。
奔馳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出租車后面,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最終停在了天悅茶樓前。
茶樓門口停著三輛黑色轎車,幾個年輕人百無聊賴地靠在車邊抽煙。
透過單向玻璃,楊鳴仔細打量著這些王雄的手下。
他們看似隨意的走動,眼神卻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半小時后,手機突然震動。
是王雄打來的。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找到了,我現在就帶人過去。”
“好,喬家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楊鳴道。
“行,謝謝楊老板。”
掛斷電話。
門口的三輛車幾乎同時發動,絕塵而去。
“下車。”楊鳴簡短地說。
三人下車后,他們攔下一輛出租車。
朗安遞給司機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跟著前面那幾輛車。”
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但當他從后視鏡里看到阿軍的模樣時,立刻明白了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載客。
他默默地踩下油門,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跟上了前方疾馳的車輛。
十分鐘后,出租車在一棟現代化的商務大樓前停下。
這是雄縣的一家商務會所,整體建筑呈灰黑色調。
此刻,會所緊閉的大門前卻聚集了不少人。
楊鳴隔著街道默默觀察。
兩伙人涇渭分明地分站在會所兩側,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左邊那群人衣著統一,一水的黑色夾克,神情緊繃,明顯是王雄的班底。
而右邊那些人則穿著各異,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狠勁。
“范勁的人?”阿軍壓低聲音問道。
楊鳴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落在會所樓上的一扇窗戶上。
那里有人影晃動,顯然里面并非空無一人。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守在會所正門的四個人。
他們既不靠近王雄的人,也不加入對面那群人,而是像一道人墻般擋在大門前。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烈日當頭。
兩幫人雖然劍拔弩張,卻都默契地保持著某種詭異的平衡,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人,或是什么信號。
“要過去嗎?”朗安問道。
楊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