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市秦家別墅,下午兩點半。
二樓的書房門開了,秦明遠從里面走出來,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他今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休閑襯衫,深藍色的休閑褲,腳上是一雙意大利手工皮鞋,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富家公子的氣質。
秦明遠剛走出書房,就看到秦俊從樓梯上走上來。
“哥。”秦明遠主動打招呼,語氣隨意而自然。
“明遠,和爸聊完了?”秦俊停下腳步,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
“嗯,聊了一些公司的事。”秦明遠整理了一下襯衫的袖口,“對了哥,下午我約了幾個朋友,就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秦俊點點頭,“最近外面不太平,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人。”
“知道了。”秦明遠擺擺手,“就是去打個高爾夫,沒什么事。”
說完,秦明遠就下樓去了,腳步輕快,顯然心情很不錯。
秦俊站在樓梯口,看著秦明遠的背影消失在一樓,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復雜起來。
幾秒鐘后,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秦俊輕敲了兩下,然后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四十多平方米的書房,裝修典雅莊重。
三面墻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柜,擺滿了各種書籍。
正對著門的墻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畫的
辦公桌后面坐著秦國忠,正在看一份文件。
此刻,他臉色很難看,眉頭緊鎖,嘴角下垂,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陰郁的氣息。
“爸。”秦俊走到辦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下。
秦國忠抬起頭,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
“你非要那么做?”
秦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茶幾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辦公桌上的茶具是一套上等的紫砂,茶葉是今年的新茶,香氣清淡。
“爸,你應該知道,如今都這個時候了,還婦人之仁的話,那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秦俊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可他怎么說也叫了你這么多年的哥。”秦國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從他進這個家開始,你們就是兄弟。這么多年來,你們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
“哥?”秦俊忽然笑了起來,但這笑聲聽起來很冷,“他是叫我哥沒錯,可是他心里怎么認為的?有把我當他哥嗎?”
秦國忠沉默了。
他知道秦俊說的是實話。
這些年來,秦明遠雖然表面上對秦俊很尊重,但在所有重要的決策上,秦明遠從來不征求秦俊的意見。
即使是秦俊制定的方案,也要經過秦明遠的“審核”才能執行。
“爸,你不要再天真了。”秦俊放下茶杯,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從他進這個家的第一天開始,我們就注定了只能做他的仆人。你以為秦天誠為什么要安排這一切?”
“但是……”秦國忠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但是什么?”秦俊站起身,“但是他對我們不錯?但是我們現在過得很好?爸,你忘了我們的本名了嗎?我們本來姓胡,不姓秦!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別人給的,都是可以隨時收回的!”
秦國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當然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胡國忠。
那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貨車司機,為了生計四處奔波。
如果不是遇到秦天誠,他永遠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財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俊接著說,“你在想秦天誠對我們有恩,我們不應該恩將仇報。但是爸,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這么做,等秦明遠完全掌控一切之后,我們的下場會是什么?”
“不會的,明遠不是那種人。”秦國忠勉強說道。
“不是那種人?”秦俊冷笑一聲,“爸,你真的了解他嗎?你知道他私下里是怎么評價我們的嗎?”
秦國忠沒有回答,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心里其實是有數的。
“他從來沒有把我們當成家人,在他眼里,我們就是高級一點的仆人而已。”秦俊走回辦公桌前,重新坐下,“現在秦天誠年紀大了,盛源集團那邊出了問題,正是我們翻身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