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腳樓外二十米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
這里視野開闊,既能看到吊腳樓的全貌,又不容易被發現。
花雞蹲在灌木叢后面,點燃了一根煙。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熱帶植物特有的潮濕氣息。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和不知名動物的叫聲,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靜。
花雞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夜色中緩緩升起,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他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晚上十點五十分。
按照他的估計,秦明遠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行動。
一個從小在溫室里長大的富家公子,面對生死威脅的時候,求生欲會讓他做出一些平時不敢想象的事情。
花雞對自己的安排很有信心。
他故意在地上留下了一把小刀,繩子也沒有綁得太緊。
更重要的是,他把門虛掩著,給秦明遠留下了逃跑的機會。
這種心理戰術花雞很熟悉。
給對方一線希望,然后再把這個希望打破,會讓對方更加絕望,也更容易相信接下來聽到的信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花雞耐心地等待著。
他已經抽完了第一根煙,正準備點第二根的時候,吊腳樓的門終于動了。
門被輕輕推開,秦明遠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有人后,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
花雞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譏笑:“給你弄了刀子,還磨蹭了這么久。”
秦明遠的動作很小心,但在花雞眼中,簡直笨拙得可笑。
他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聽聽有沒有聲音,每轉一個方向都要觀察半天。
這種逃跑方式,在真正的危險環境中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花雞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秦明遠越是小心,越是緊張,就越容易相信這是一次真正的綁架。
秦明遠終于走下了吊腳樓的臺階,朝著樹林的方向跑去。
他的姿勢很別扭,顯然手腕和腳踝都還有些疼痛,但求生的欲望讓他忽略了這些。
花雞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后跟了上去。
他的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秦明遠跑進了樹林,但他顯然不知道方向。
在黑暗中,所有的樹木看起來都差不多,所有的小路都通向未知的地方。
他只是憑著本能朝著遠離吊腳樓的方向跑,希望能夠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但這里是緬甸的偏僻鄉村,即使是當地人,在沒有手電筒的情況下也很難在夜晚的雨林中找到正確的道路。
更何況是一個從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富家公子。
花雞遠遠地跟著秦明遠,就像貓戲老鼠一樣。
他知道秦明遠跑不了多遠,也知道他最終會迷路。
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比直接的暴力更有效果。
果然,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秦明遠開始在樹林里轉圈。
他已經徹底迷路了,而且體力也快耗盡了。
平時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根本無法適應這種高強度的運動。
花雞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他快速繞到秦明遠前面,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等待。
幾分鐘后,精疲力盡的秦明遠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當他剛好經過那棵大樹的時候,花雞突然跳了出來。
“想跑?”花雞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秦明遠嚇得魂飛魄散,想要轉身逃跑,但雙腿已經軟得像面條一樣,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別跑了,沒用的。”花雞冷笑著走過去,一把抓住秦明遠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了起來。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秦明遠哭著求饒,“我真的有錢,我可以給你更多錢……”
“老子讓你跑!”花雞狠狠地給了秦明遠一拳,“讓你老實待著,你非要逃!”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對秦明遠來說簡直是地獄。
花雞邊打邊罵,把他從樹林里一路拖回吊腳樓。
秦明遠的衣服被樹枝劃破了,臉上和手臂上都是傷痕,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回到吊腳樓后,花雞重新把秦明遠綁在木柱上,這次綁得更緊了。
秦明遠已經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擺布。
“下次再想跑,我直接打斷你的腿。”花雞惡狠狠地說道。
就在這時,花雞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