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那個人……”李雙的聲音有些疑惑。
“回辦事處。”張文朗重復了一遍,語氣更加堅決。
對講機里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了李雙的回復:“收到。”
張文朗重新啟動了吉普車,然后駛上了公路。
在他的后視鏡里,可以看到四五輛執法車從路邊的隱蔽位置開了出來,跟在吉普車的后面。
這些車輛本來是用來追擊和圍堵的,現在卻變成了護送的車隊。
車隊在雪后的公路上行駛,車燈連成一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顯眼。
張文朗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著剛才的決定。
他知道,自己的選擇可能會受到質疑。
畢竟,放過一個重要的線索人物,從程序上來說是有問題的。
但他也相信,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而且,從實際效果來看,對方提供的資料已經足夠推進案件的調查,抓捕他本人的意義并不大。
更重要的是,張文朗不想成為一個只知道按規定辦事的機器。
他是一個執法者,但首先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當面對那些沾血的證據時,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良心。
車隊繼續在公路上行駛,車窗外的雪景在車燈的照射下不斷后退。
……
與此同時,阿軍正駕駛著面包車在另一條路上行駛。
任務完成了,文件包已經安全地交到了張文朗手中。
但他的身體狀況卻在急速惡化。
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雖然不算太嚴重,但持續的失血讓他感到越來越虛弱。
更糟糕的是,激烈的戰斗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現在腎上腺素的作用開始消退,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
他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腦袋也有些昏沉。
為了保持清醒,阿軍用力搖了搖頭,然后深深地吸了幾口冷空氣。
但這種方法的效果很有限,頭暈的感覺依然在加重。
他知道必須盡快聯系老五,讓他來接應。
阿軍伸手摸向口袋,想要掏出手機。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大腿一陣發麻,就像有電流通過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強烈,讓他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方向盤。
面包車立刻開始偏離車道,朝著路邊沖去。
阿軍意識到危險,立刻踩下剎車,同時用僅有的手努力控制方向盤。
剎車片與輪轂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面包車在雪地上滑行了十幾米才停下來。
車子最終停在了路邊,距離護欄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如果再晚一秒鐘踩剎車,很可能就沖出公路了。
阿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剛才那一瞬間真是太危險了,差一點就出大事。
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繼續開車,必須盡快處理。
他重新伸手去摸手機,但手指剛接觸到口袋,又是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這次比剛才更嚴重,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出現了重影。
手機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座位
阿軍想要伸手去撿,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他彎下腰的瞬間,眩暈感變得更加強烈,就像有人在他的腦袋里敲鼓一樣。
黑暗開始從視野的邊緣涌來,逐漸吞噬著他的意識。
阿軍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身體的疲憊和失血的影響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
最終,他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