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山莊會議的余音還在江城的空氣中回蕩。
麻子驅車回了沈市,老五坐上了趕往南城的航班,阿軍也啟程返回成市。
他們每個人心中都裝著楊鳴那個令人震撼的計劃,以及各自需要承擔的任務。
楊鳴站在別墅的陽臺上,此刻的他,內心深處涌動著一種復雜的情緒。
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即將面臨的巨大挑戰的深度思考。
幾年的監獄生涯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真正的戰略布局需要的不是沖動和激情,而是冷靜和耐心。
趙華玲從書房走出來:“你讓他們走了?”
“嗯。”楊鳴點了點頭,“估計這幾天他們都需要時間來消化我說的那些話。”
趙華玲理解楊鳴話中的含義。
對于麻子、老五、阿軍這些人來說,從傳統的灰色經營模式轉向完全合規的商業運作,不僅僅是經營方式的改變,更是整個思維模式的顛覆。
這種轉變的難度,絕不亞于讓一個習慣了自由搏擊的拳手去適應拳擊規則。
“下去走走?”楊鳴建議道。
趙華玲點頭:“好。”
兩個人沿著別墅后花園的小徑慢慢走著。
“我知道你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楊鳴一邊走一邊說。
趙華玲淡淡一笑:“從你在監獄里開始關注股市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目標不僅僅是賺錢。”
她的話中透著一種深度的理解,這種理解來自于對丈夫的認知。
楊鳴在心中暗自贊嘆趙華玲的敏銳。
確實,他在監獄里的那些金融操作,表面上看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能力,實際上是在為一個更大的計劃做準備。
他需要證明自己有能力在合規的商業環境中獲得成功,更需要積累足夠的資金來支撐即將開始的轉型。
“資產置換是第一步。”楊鳴停下腳步,“我們現在的收入結構中,大概有七成來自各種灰色業務。這些資產需要逐步變現,然后徹底剝離。”
趙華玲點了點頭,但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作為一個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的女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資產置換的復雜性。
“變現是最大的問題。”她說道,語氣中帶著某種謹慎,“這么多年累積的黑色資產,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全部變現。而且,變現的渠道是關鍵。”
楊鳴繼續向前走,趙華玲跟在他身邊。
她繼續分析道:“如果交給一般的地下錢莊,抽成至少在三成以上,而且需要長期分批進行。這種做法不僅成本高,更重要的是我們無法控制整個過程的安全性。”
“如果我們自己建立洗錢渠道呢?”楊鳴問道,但語氣中已經透露出他對這種方案的否定態度。
“風險太大。”趙華玲立刻回答,“現在的金融監管比以前嚴格得多。建立和運營洗錢渠道本身就是高風險行為,一旦被發現,不僅前功盡棄,還可能面臨更嚴重的后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