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老舊的唐樓。
麻子和小鋒到的時候,門口站著兩個人在警戒,看到麻子到來,立刻讓開了路。
“麻子哥,你來了。”其中一個人用粵語打招呼。
麻子點了點頭,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血跡斑斑的紗布和醫療用品,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混合氣味。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給腸粉處理傷口,動作很熟練,顯然經常做這種事情。
腸粉半躺在沙發上,上身赤裸,胸前、手臂和肩膀上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刀傷。
最深的一道在左肩膀上,大概有十厘米長,已經縫了七八針。
雖然看起來很嚇人,但都不是致命傷。
房間的角落里供著一尊關公像,紅燭高照,香煙繚繞。
“怎么樣?”麻子走到沙發前問。
腸粉抬頭看到麻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死唔去,不過就是很疼。”
醫生正在給他包扎最后一個傷口,動作很輕柔:“腸粉哥,傷口都不深,好好休養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不過這幾天不能劇烈運動,也不能沾水。”
“知道了,多謝梁醫生。”腸粉點了點頭。
梁醫生收拾好醫療用品,準備離開:“記住按時換藥,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
等醫生離開后,腸粉艱難地坐直身體,從茶幾上拿起一包煙,點燃了一支。
麻子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到底怎么回事?”
腸粉深深吸了一口煙,臉色因為疼痛而有些發白:“是細仔那班仆街搞的鬼。”
腸粉開始講述遭遇:“我去見一個朋友,談一單生意。地點在旺角那邊一間茶餐廳。我帶了三個兄弟一齊去。”
“談完生意,我準備離開,發現茶餐廳外面有點不對勁。平時這個時間,街上應該好熱鬧,但系嗰天好靜,連行人都好少。”
“我一睇就知有問題。”腸粉彈了彈煙灰,“不過已經太遲了,我哋一出茶餐廳,就被人圍咗。”
“多少人?”
“十幾個人,分幾路包圍我哋。”腸粉的眼神變得憤怒起來,“呢班仆街明顯系有預謀嘅,知道我今天會去嗰度。”
麻子皺了皺眉頭:“有內鬼?”
“應該系。”腸粉點頭,“我今天見嗰個朋友,只有幾個人知道。唔系內鬼,細仔點會知道我嘅行蹤?”
“然后呢?”麻子繼續問。
“我當時想沖出去,不過對方人太多。”腸粉吸了一口煙,“我兩個手下被砍翻,只能送去了醫院。我自己中了幾刀,不過運氣好,沒傷到要害。”
房間里安靜了幾分鐘。
“你準備怎么做?”麻子問道。
腸粉咬牙切齒地說:“我已經通知了!”
“砸場子?”麻子搖了搖頭,“這樣做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腸粉有些意外:“你想點做?”
麻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能不能找到可靠的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