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
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精瘦,臉上有道疤,從左眉角一直延伸到顴骨。
他穿著黑色夾克,走路的時候有些外八字。
謝建軍,曾龍的心腹。
跟了曾龍快二十年,從曾龍剛創業的時候就跟著。
早年是幫曾龍跑業務、收賬、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現在名義上是龍騰集團的經理,實際上是曾龍的“暗手”。
“曾哥。”謝建軍走到辦公桌前。
“什么事?”曾龍問。
“何滔遠出獄了。”
曾龍抬起頭,眼神一亮。
“什么時候?”
“前幾天。”謝建軍說,“我一直在盯著。他出來以后,就來了杭城。”
“他來杭城干什么?”
“找他前妻。”謝建軍說。
曾龍冷笑了一聲:“喪家之犬,到還挺癡情。”
何滔遠這個人,他知道。
十年前那場商業斗爭,曾龍為了搞清楚楊杰潮的底細,專門調查過他的背景。
知道楊杰潮手下有幾個得力的兄弟,何滔遠就是其中之一。
后來聽說何滔遠替楊杰潮頂罪,進了監獄。
再后來,又聽說何滔遠的老婆成了楊杰潮的老婆。
這種事,傳得沸沸揚揚。
曾龍當時就想,何滔遠出來以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何滔遠出獄了。
“他有沒有對楊杰潮動手?”曾龍問。
“沒有。”謝建軍搖頭,“他剛從里面出來,一窮二白,斗不過楊杰潮。”
“他不是還有一條命嗎?”曾龍說,“老婆和孩子都被人家奪走了,難道還舍不得拼一條命?”
“恐怕……”謝建軍頓了頓,“這幾年坐牢,膽子坐小了。”
曾龍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敲擊著。
何滔遠,一個剛出獄的人,一無所有,滿腔仇恨。
這種人,是最好利用的。
“那我們就給他壯壯膽。”曾龍說,“你去摸清楚他現在在什么地方,到時候把他帶過來,和我見一面。”
“好。”謝建軍點頭,“我這就去辦。”
“嗯,去吧。”
……
晚上七點,君悅酒店。
曾龍的車停在酒店門口。
司機下車,給他拉開車門。
曾龍下車,整了整衣領,走進酒店大堂。
電梯直達六樓。
走廊盡頭是一間包廂,門牌上寫著“云錦廳”。
推開門。
包廂里,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色西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臉上帶著笑容。
陸景行。
曾龍的朋友,也是生意伙伴。
兩人認識快八年了,一起做過幾單外貿生意,關系不錯。
屋內除了陸景行之外,還坐著另一個男人,穿著深色夾克,臉型方正,眼神沉穩。
看到曾龍進來,陸景行站起身。
“老曾,來了。”
“老陸。”曾龍走過去,和陸景行握了握手。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陸景行指著旁邊那個男人,“這位是我兄弟,老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