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完麻醉劑后,馬夏怡靜靜地等待了片刻,待藥效逐漸發揮作用,才輕輕地打開一瓶酒精,將其均勻地灑在月寂腹部的傷口上。
嘩啦啦……
酒精接觸到傷口的瞬間,發出一陣輕微的嘶嘶聲,仿佛惡魔在咆哮。
“呃啊啊啊!!!嗬!嗬!!呃啊啊啊!!!!!”
盡管已經注射了麻醉針,但強烈的刺痛感依然如潮水般襲來。月寂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劇痛,他猛地張開嘴巴,迅速咬住自己衣服的領子,以免因疼痛而失控尖叫。
同時,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喉嚨里發出一連串低沉而沙啞的嘶吼聲,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來。
黃昏時分,如血殘陽緩緩移至天際線的另一端,仿佛一顆燃燒殆盡的心臟,
漸漸沉入無盡的黑暗深淵。與此同時,狹窄幽深的小巷亦被這道余暉劈成兩半,一半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下,另一半卻依舊沉浸于濃稠的墨色陰影之中。
馬夏怡靜靜地佇立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之處,她的身影被夕陽溫柔地勾勒出來,宛如一幅絕美的剪影畫。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癱倒在黑暗角落里的月寂。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和力量。
“原來,你一直是那個奧特曼啊……”
馬夏怡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和難以置信,在寂靜的巷子里回蕩。
待月寂稍稍平復之后,她輕輕地拆開手中紗布的包裝。
但當她將紗布與那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相對比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絕望——這些薄薄的紗布根本無法覆蓋如此嚴重的傷勢。
“我從未后悔……”
月寂的話語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微弱卻堅定。
就在這時,他的頭部微微前傾,一縷縷鮮紅的血液順著他凌亂的發絲滑落下來,悄然停留在他那毫無神采的眼角旁邊。
他那雙眼眸此刻變得空洞無神,透露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
望著月寂這般模樣,內心本就敏感且極易產生共鳴的馬夏怡終于再也無法抑制自己洶涌澎湃的情感。
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源源不斷地滾落而下,浸濕了她蒼白的臉頰。
“你不要再說了,你....哼嗚...”淚眼婆娑的馬夏怡甚至無法把話說完,可月寂卻繼續陳述道。
“我不會自詡成為一個神明,或者是躲在陰影里把握歷史發展的人,雖然有的時候我確實希望事情的發展如我所料。
我...一直在盲目地戰斗,連其中所蘊含的意義,我根本無法理解,哪怕如此,我依然可以斷言,每一個選擇都是基于理性的判斷,是當時的最佳選擇。
只是……我很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