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只是瞥了他一眼,那天的事是計劃好的還是意外?
過了十來分鐘,薛鳴宴把人帶來,范柒見到季儒卿如同見到了救星。
“現在可以好好聊了嗎?”會長對她有十足的耐心。
“想問什么?”季儒卿若是再無理取鬧,對方可該翻臉了。
“我聽說你能不借用符術就能看見怨靈,對它們還有震懾的效果,是嗎?”會長問。
“是。”季儒卿很爽快。
“也就是說你知道他是個怨靈,卻仍留在身邊什么?”會長加重了語氣。
“是。”季儒卿不以為意:“有什么問題?”
“為什么要這么做?”會長和善的表情露出聲色俱厲:“你考慮好了再回答我,不要隨便用一個答案搪塞我。”
季儒卿沒有考慮,她問范柒:“你想說嗎?”
“不想。”范柒搖頭:“幫我保守一下秘密,找個合適的理由就好了。”
尚不清楚協會對東青院的態度,而且他不想讓協會介入,這件事他要自己做一個了解。
“明白。”季儒卿點點頭,隨后大聲道:“無可奉告。”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會長不可置信。
季儒卿擋在范柒前面:“我當然知道。除了他的事我無可奉告,其他的事你們想問就問。”
她在說什么啊啊啊!!!范柒變成了吶喊,他們還能完好無損的離開嗎?
果然在任何的情況下,季儒卿就是最大的變數,完全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薛鳴宴看著她,一言不發,她這大膽的發言是要與協會為敵嗎?以后是不是見不到那只玳瑁貓了。
“勇氣可嘉,不過在我看來,不過是愚勇罷了。”會長緊握拳頭,他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耍了。
“哦,你眼神挺不好的。”季儒卿被莫名其妙的電話威脅到這里還沒生氣,他生什么氣。
范柒扯住她的衣服:“少說幾句吧姑奶奶。”他知道季儒卿天不怕地不怕,但這畢竟在人家地盤上。
“荒唐,無論如何怨靈不能留在這世間。你當真要與整個為怨師協會為敵嗎?”會長痛心疾首,季儒卿是個天賦過人的好苗子,不能放任她自甘墮落。
“好奇怪啊,你們放著一個上百年的怨靈為禍人間不管,對一個從未作惡的怨靈惡語相加,這就是你們協會的公正?”
純正的為怨師氣勢在她周身環繞,她才是唯一的正統為怨師。
就算是他們三個超階為怨師在她面前也不敢遑論自己的路數正統。
沒辦法,會長只好以退為進:“那個惡靈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怨靈留在人間會導致秩序混亂,他必然是要離開的。”
“我明白,用不著提醒我,他的去留我自有定奪,管好你們自己。”季儒卿準備離開,門卻紋絲不動。
副會長在門上設下符術:“我的脾氣沒有會長那么好,今日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離開。”
哈,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兩個人配合的相得益彰。
“你覺得你攔得住我?”季儒卿耐心耗盡。
“出言不遜,若是不交代他的來歷,我今日就會將他就地正法。”副會長抽出符紙。
氣氛劍拔弩張,季儒卿一挑三當然能打,但范柒日后的處境會變得舉步維艱,他需要一個壁障,能保護他的身份。
季儒卿摘下眼鏡,她抬眸的那一瞬間,金色的光芒點亮了昏暗的會議室。
“我的來歷寫在臉上了,關于我的身份我不過多贅述。你們只需要知道,今天鬧的我不開心了,我會讓這棟大樓變成違章建筑。我的手伸不進協會,但給你們添堵還是能做到的。”
季儒卿撐著桌子,用睥睨眾生的目光掃視他們:“認清我們之間的差距,有些人不是你們能開罪的,現在,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