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性的白胡子老道,把人送出國完全不知道他有沒有消散怨念啊。
這人也太不負責任了,季儒卿覺得槽點太多,不知如何吐槽。
“他就那么相信你?”季儒卿問。
“他走之前對我說,我理想中的正義,他很期待。”方經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
“世上還是好人多。”季楓年感慨。
季儒卿開始走神,他的怨念源自于想做的事想見的人和想說的話。
想做的事和想見的人已經達成,完成最后一個想說的話他的怨念就會消散,此后不復存在。
“佟秋的事你們打算怎么處理?”方經懿的話將季儒卿思緒拉回。
“讓警方別介入了,超出自然科學的事你們解決不了。為怨師協會已經全面通緝她了,專業的事留給專業的人去做。”
如果可以,季儒卿希望能親手了結她。
“喲,你還扯上專業了?”季楓年上下打量她:“大學還學降妖除魔嗎?”
不愧是名牌大學,教的東西都不一樣。
“原初血脈罷了。”季儒卿摘下眼鏡:“我從小就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你也有啊,為何人人都有,就我不能有?”季楓年羨慕的看著她眼睛里閃爍的光澤。
“呵,吾乃命定之人。”季儒卿不屑地笑了一聲。
季楓年跟不上年輕人的腦回路,他漫不經心問道:“消散怨念是什么意思?”
“解釋起來太麻煩,喝一杯?”季儒卿給他滿上。
“行啊,你是第一個敢跟我喝的。”季楓年一杯酒下肚,安然無恙。
季儒卿當然不敢喝,她用符術偷換成白開水,十個季楓年來了也喝不過。
“就這,直接對瓶吹好了。”季儒卿直接一口氣喝完,季楓年看的瞠目結舌。
“你……我……”季楓年磕磕巴巴,不喝又說不過去,只能學著她的架勢一飲而盡。
不好意思,有些話可不能被你聽見,季儒卿在心里道歉,季楓年聽沒聽到不重要,她道歉了就行。
一次性喝完一瓶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季楓年只覺天旋地轉,眼前開始模糊。
他怎么給忘了,季儒卿修仙的,不能將一般人的認知套在她身上。
其實是季儒卿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他腳底貼上一張昏睡符。
方經懿搖了搖他:“年哥?”季楓年睡著了。
他只好把季楓年抱到床上,不等季儒卿開口,他先道:“去天臺聊,那里沒人。”
他們上了天臺,夜晚的涼風迎面襲來,季儒卿格外清醒。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目的。”方經懿慵懶的靠在欄桿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卻不覺寒冷。
“我不意外。你知道的話,會配合我嗎?”季儒卿的雙眼在黑夜之下顯得格外明亮。
方經懿在季楓年的父親臉上也見過同樣金色的雙眸,他端詳了許久,相比之下,季儒卿的眼睛更為明亮。
繼續看下去,怕是會陷入這無邊的燦爛之中,方經懿收回目光:“很漂亮的眼睛,年哥知道你的目的吧。”
“應該不知道吧,不過我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季儒卿說服自己。
怨靈終歸是怨靈,不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即使是她最親密的人,季儒卿也不會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