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托幫我一個忙好了。”方經懿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么,他沒什么好失去的。
“你說,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我都會竭力完成。”季儒卿向他保證。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方經懿輕笑,轉頭眺望無邊的夜色。
他一字一句,堅定而又真摯。
“我想聽的,他親口說愛我。”
方經懿昨天夜里接到一個任務,連夜趕去羅馬,走之前他給了季儒卿一天的時間,他晚上回來時要聽見那句話。
季儒卿一整晚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季楓年自己在房間里睡的正香。
她先是幫季楓年追方經懿追到了意大利,現在又要反過來讓季楓年開口告白。
受不了了,就好比一對情侶吵架,而季儒卿是雙方的好朋友勸上勸下。
季楓年起床時只看見了沙發上的季儒卿,不見方經懿的人影。
“阿懿呢?”
“出任務了,晚上回來。”
他聽說有兩千萬美金立馬就走了,不帶一絲猶豫。
“什么!”季楓年聲音拔高八度:“怎么不叫醒我,我可是他的好搭檔。”
“你睡得跟不省人事一樣,天塌下來都叫不醒。”季儒卿當然不會說是昏睡符的作用。
季楓年撓了撓頭,昨天太奇怪了,按理來說一瓶酒最多讓他頭昏腦漲,不至于一秒入睡吧?
反觀季儒卿坐在那里一點事都沒有,也不像宿醉的樣子,哐哐喝的就像喝白開水。
算了,她怎么樣都不奇怪,季楓年不再計較:“該回去了,我看一眼機票,今天晚上還有票。”
季儒卿怔了怔:“太快了吧,你們昨天才見面,不多留幾天?”
季楓年搖頭:“我回去還有公務,這幾天玩的很開心,謝謝你。”
還公務,你當皇上呢,季儒卿腹誹。
季楓年見她不說話:“那我訂票了。”
“我覺得是不是應該跟方經懿說一聲,道個別。”季儒卿的話夠明顯了吧,或者表個白也行。
“不用了,看他過的好就夠了。”季楓年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你跑了半個地球就為了確認這個?”季儒卿不能走,季楓年也不能走。
“不然你,還是說讓你將阿懿送走?”季楓年平和的看著她。
“……你知道了?”季儒卿深吸口氣,這一刻遲早要來的。
“論頭腦我比不過你們兩個,可我不是傻子,怎么會看不出來。算我求你,能放過他嗎?”季楓年放低姿態。
季儒卿寧愿讓他發泄一番,好過這副她做惡人的場景。
她斬釘截鐵道:“對不起,不能。你也聽過法不容情,放在方經懿身上也一樣,如果所有怨靈都被放過,這個世界會亂套。”
“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在兩年前跳樓自殺,生離死別的痛苦我能感同身受,但如果她成為了怨靈,我不會手下留情。因為我想讓她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而不是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她應該以人的身份去感受世界的每一面,去感受生活中點點滴滴的愛和關懷。怨靈離開后會輪回轉世,你可以期待與他的下一次見面,但絕不能將他留下。”
季楓年知道他這個想法很自私:“可我等不下去了,我等了太久。”
“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人,有的失去了從小養到大的寵物;有的失去了家庭和暗戀的女孩;包括我自己,失去了母親和朋友。”
季儒卿看著他,面無表情,她也不想等,她也想見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