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恩在臺下無心觀賞,這小孩心機太重,見面的第一眼起直覺告訴他,不喜歡。
光鮮亮麗的舞臺背后是亂七八糟的后臺,地上電線交織,道具堆積成山。
“阿卿,幫我看看,頭發有沒有問題,裙擺呢。”姚相理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成功反超季儒卿。
季儒卿象征性隨手擺弄她的辮子,整一整她的裙擺:“好了。”
姚相理仍有后顧之憂:“頭發搭在肩上還是垂在身后更好看?會不會太溫柔了,這首歌很有力量感的。”
季儒卿無奈嘆了口氣:“保持現狀就好,溫柔本身也是種力量,不要焦慮了,我的女明星。”
哎呀,一不留神忘記了時間,第一個節目馬上要結束了,得通知其他同學準備,臺上的鋼琴也得搬下來候著。
觀眾席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第一個節目這么高能,把觀眾的熱情燃燒到了極點。
唐尋站起身與其他同學鞠躬示意后,不慌不忙加入了搬鋼琴的隊伍:“我來幫忙。”
舞臺右側樓梯用來離場,大概是有人踩著了翹邊的紅地毯或是受力不均導致重心不穩,鋼琴連帶著一位同學從臺階上滾落。
怎么回事?季儒卿聽見聲響急匆匆趕來,鋼琴和同學人仰馬翻。
同學的腳被砸傷站不起來,其他人抬走他身上的鋼琴把人送去醫院。
“讓主持人先上去,別耽誤了接下來的節目。”
出事的地點有塊碩大的電子屏擋著,前排觀眾只聽見一聲巨響。
唐尋不緊不慢從她身邊經過:“沒了鋼琴,看點也沒了吧?”
季儒卿沒空和他瞎掰扯:“滾。”
唐尋扭了扭手腕,干脆利落離場,入座觀眾席,試看季儒卿如何補救。
處理完受傷的同學,季儒卿去查看同樣摔斷腿的鋼琴,它算得上學校老人了,把它拖出來表演真是虐待老人。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會摔下來,究竟是同學不小心還是唐尋這缺德貨干的。
季儒卿向來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苦于沒有證據只能歸結為失手,現在上哪再去找一臺鋼琴,把大禮堂的搬過來?那家伙更是古董級別。
冷靜,作為一名專業后勤人員要有處變不驚的能力,遇到突發情況應當有pnb,但是她沒有。
想過天災人禍,沒想過鋼琴出錯。
“導游,先讓舞臺劇和小品上吧,鋼琴的事我去想辦法。”季儒卿拖延點時間給她想辦法。
姚相理眼睜睜看著摔爛的鋼琴從她面前被抬走,她站起身想去找季儒卿。
季儒卿比她快一步,將她按在座位上:“別擔心,有我在沒意外,一臺鋼琴而已,難不倒我。”脖子上的工牌閃閃發光,季儒卿始終牢記自己的使命。
“我是想說我可以清唱,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這也算一種辦法。”姚相理抓住她的手。
在看著鋼琴損毀的那一刻她有片刻的失神,覺得此刻的季儒卿和她一樣頭疼。
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格外安心,她想是她多慮了,沒有什么能難倒季儒卿。
“還不至于走到這一步。”季儒卿掏出手機,不管是不是唐尋的作為,她一律視為唐尋對她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