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貼在墻面上,老劉坐在位置上,端起玻璃杯輕輕吹了口氣:“為什么打人?”
“他罵我。”
“人家故意激怒你的,等著給你下絆子。”
“說明他想被打,我不就正好滿足他。”
教導主任豎起耳朵認真傾聽,發現又是一起校園斗毆事件,主人公偏偏又是他們兩個。
他搶過老劉的話茬:“季儒卿同學,我發現你們不僅在文學上爭第一第二,在武學上也要過招是嗎?”
季儒卿打唐尋完完全全單方面吊打,他連自己一招都接不了:“是他三番四次挑釁我的。”
“挑釁你也不應該打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不是君子。”
“那你要當個淑女。”
“那誰都可以挑釁我了。”
教導主任豎起手指晃動半天無言以對,對付問題學生,尤其是成績好的問題學生往往更難控制,他們仗著自己成績好有恃無恐。
三十年的教齡是他走過無數大風大浪,季儒卿和唐尋兩個人碰在一塊擦出火花是正常的,有對比才有進步。他要做的是緩和兩人關系,最好能手牽手相互幫助積極向上。
“這樣吧,我當個調解員,把唐尋叫過來,你們有話當著我的面說開,好好溝通。”教導主任對他們的關心還是太少了,他們正是爭強好勝的年紀,要有人引導。
但愿吧,等唐尋來了主任會發現他簡直異想天開。
樊鑒陪著唐尋來的,教導主任認出這個大塊頭是唐尋的好兄弟,那他旁邊的這個臉紅彤彤的是……唐尋?
教導主任捧著唐尋的臉,不可置信地左右轉動反復觀看:“這、這、這你打的?”好好一個花季少男被打成豬頭了,怎么可能原諒她。
“嗯。”季儒卿敢做敢當。
教導主任深吸一口氣,高音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耳膜,怒不可遏的咆哮響徹天際。
“叫你們家長來!!!”
老劉讓樊鑒先回班上去,留下季儒卿面壁思過,唐尋坐在沙發上,語文老師用冰箱里刮下來的冰塊給他敷臉。
季儒卿想了半天打電話讓李伯來,唐聞舒不適合再跟唐尋家人碰面,吳阿姨太好說話,容易被欺負。
她跑到辦公室外邊的樓梯口,嘟幾聲后有了反應:“李伯,你有時間來一趟學校嗎?老師讓我叫家長來。”
“這不好吧,萬一被家主知道,而且這算逾矩。”李伯循規蹈矩一輩子,不可能被季儒卿三言兩語挑動的。
好吧,季儒卿醞釀情緒,語氣帶了幾分哭腔:“學校里有大大小小的親子活動我家長從未出過面,家長會都是哥哥幫我開的。他私底下說我沒有爸媽我都視而不見,可今天太過分了,當著我的面說我沒有媽媽,我一時情急扇了他一耳光。”
苦肉計果然奏效,李伯的情緒被瞬間挑動,那邊的怒火快要趕上教導主任:“什么?!一個耳光算輕的了,看我不把他千刀萬剮。”
“是啊是啊,你要為我做主啊。”季儒卿掛斷電話,計劃通。
下課期間,姚相理和孫號跑出來,看見坐在樓梯口的季儒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