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下車時默默祈禱,一定要是單人間……一定要是單人間,她實在不習慣和別人睡在同一個天花板下,當然是小姚的話就可以。
走進大廳時她領取表格填寫信息,獲得房卡,看來祈禱成功。
在她前面的是個男生,他的口袋里掉出一個黃色的三角形折紙。男生沒有察覺,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他只有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呼哧呼哧爬樓梯。
三角形躺在地上,被沒看路的季儒卿踩了一腳,上面留著灰色的鞋底印花。
啊哦,季儒卿腳底凹凸不平,她從地上撿起三角形。原本折進去的邊角松開,露出它的原貌,是一張長條的符紙,上面用紅色的筆畫著奇怪的圖案。
這是……捉僵尸的?季儒卿看過的港片電影中,這東西通常貼在僵尸頭上讓它們動彈不得。
季儒卿身上一陣雞皮疙瘩,還是還給別人吧,好像是從前面那個人身上掉下來的。
“同學,你東西掉了。”季儒卿叫住他,“我不小心踩了一腳,不好意思。”
戴著眼鏡的寸頭男生轉過身,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確認是他的之后看見季儒卿手上的驅邪符。
男生不可置信地問她:“你說你踩了一腳然后它展開了?”
“是它自己展開的,我沒拆過。”看樣子很嚴重啊,季儒卿要不然去電影道具組給他求一張來?
薛鳴宴神情嚴肅,從季儒卿手上接過驅邪符。怪不得他沒發現掉了,原來和他的聯系被切斷了,這張符紙已廢才會展開。
出門之前他折的嚴嚴實實,目的是為了防止備考期間周圍出現怨靈擾他分心,為什么會說沒用就沒用呢。
薛鳴宴沒懷疑過季儒卿,也許是他來的路上出現了意外,畢竟這里都是和他年紀相仿的學生,沒人深諳此道。
“沒關系。”薛鳴宴還是解釋一下吧,萬一讓她起疑心不太好,“這是我媽從道觀求的學業有成符,說讓我帶上圖個吉利,謝謝你幫我撿起來。”
沒想到他長著一副唯物主義的臉居然也信奉道教么,只是被季儒卿踩了一腳不會有問題吧,比如說有所冒犯然后功效大減。
季儒卿選擇繞著他走,以免碰上他更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送我到這里就好了。”季儒卿如愿以償住上單人間,不過是男女混住。
兩個月的訓練讓她習慣一個人睡在陌生的的房間里,即使床頭沒有小熊圍繞也沒有香香軟軟的床伴眠,不過可以依靠每天晚睡早起消耗元氣的學習把她催眠。
“有事和我打電話。”季鴻恩用手比個六放在耳邊,“昌城可是你老家,在這橫著走都行。”
切,他到哪都這么說,在尚城也這么說,走出地球也這么說。
“知道了,誰一大家子烏泱泱全來送行。”季儒卿的房間根本站不下。
一張床占據了房間的三分之一,剩余的三分之二由衣柜和書桌爭奪,僅留有小不拉幾的一塊空地讓季儒卿站著。陽臺被安排在衛生間隔壁,大概只有一平方的大小。
“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睡覺。”吳阿姨想像小時候那樣摸摸她的頭,卻發現如今抬起手才能觸及。
“我會的。”季儒卿信誓旦旦保證。
她又把人送去停車場再折返回來,小小的屋子重歸平靜,季儒卿干脆從行李箱把東西全倒出來在床上玩起了收納小游戲。
收拾完之后她去基地里轉轉,走幾步之后是食堂,而后是教學樓實驗室和操場。基地不大,她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丈量完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