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吳阿姨撐著傘一路小跑過來,身后跟著唐聞舒。
“你們都來了啊?”季儒卿沒力氣,站不起來迎接他們。
“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早上急急忙忙跑出去,晚上肯定也沒吃。”吳阿姨打開保溫桶,“是我硬要來的,沒想到規矩這么多,沒連累到你吧?”
季儒卿沒吃飯也沒喝水,怪不得沒力氣呢,原來是太餓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讓她無暇顧及自己的肚子。
“沒有的事……”季儒卿看見最底下的青椒肉絲,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被取消比賽資格她沒哭,畢竟最大的原因是她,有什么好哭的,咎由自取罷了。
被叫來一頓批斗成為千夫所指她也沒哭,即使憤恨演變成了委屈,但她強撐著不在別人面前掉眼淚。
現在她像小時候那樣縮在吳阿姨懷中:“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媽媽當初走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為什么全都在說是我的錯,明明我沒做錯,我不想妥協也做不到視而不見。我不想讓他們好過,我對他們做的事比不上他們對小姚的萬分之一。”
“但我不想變成被情緒控制的機器,滿腦子都是仇恨,他說的對,我就是個矛盾的人。”
吳阿姨把她抱得很緊很緊,但她現在已經抱不住大大的一個季儒卿了:“不是你的錯,無論發生了什么,阿姨都會相信你。”
“不管別人說什么做什么,你永遠是你,按照自己的直覺去做就好了。”
暴雨蓋不住她的聲音,季儒卿只覺得很荒謬,天地寬廣,能讓她宣泄的地方只有一個再小不過的懷抱。
“我不想待在尚城了,阿姨你和我一起走嗎?”季儒卿問道,她眼里含著淚,被吳阿姨輕輕拭去。
“對不起啊,阿姨不能走,阿姨家就在尚城。”吳阿姨答應不了她這個小小的要求。
“我知道了。”沒關系的,季儒卿一個人也可以,她的人生第一課就是離別。
唐聞舒輕輕關上門,站在門外,不遠處有道身影,一個人撐著傘,往祠堂這邊投來目光,肩膀上有條蛇。
“家主,您的臉似乎有些不對稱。”青龍今日左看右看發現不對勁。
季離亭摩挲著下巴,好像骨頭有點歪了:“無礙,過段時日就長回來了。”
青龍的八卦之心仍未結束:“祠堂里關著誰啊,看上去來路不小的樣子。”居然還有人陪她一起關著,哪里像是處罰。
“你怎么比朱雀的話還多?”
“沒有,是老白好奇,雖然它說不了話,但是我能從它眼中看出好奇。”
季離亭若有所思:“小白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青龍不理解所謂何意:“我們沒有性別之分,不過老白更偏向它是雌性的說法。”
母老虎啊,女孩子之間說不定能聊得來……正好它脾氣也挺大的,要不然送它去和季儒卿碰一碰,看看誰更勝一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