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
肯定是吳阿姨,季儒卿只是驚訝她為什么會趕到這里來。
外面那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穿著蓑衣戴著斗笠,不顧暴雨有多大。
“滾開!”季儒卿要追出去,那群見人下菜碟的勢利眼指不定怎么為難吳阿姨。
季離亭收緊了手上的力道,語氣中夾帶著輕笑:“哎呀,你爺爺不在,你什么也辦不到。”
后頸傳來的劇痛讓她眼前炸開無數白斑,但越疼痛越清醒,季儒卿沒有動靜的幾秒鐘想著怎么反擊。
是局面的反擊,也是對他自以為是的反擊。
她往后退去,肩胛骨撞上他胸肋的瞬間,反手抽過季離亭的胳膊,他的下頜越過季儒卿的右肩,隨即便是沉悶的碰撞聲。
在季儒卿即將邁出門檻的那一刻,一只手抓住她的腳踝向后一拽,季儒卿的胳膊肘磕在水泥地面上,不至于顏面著地。
“我說過你今天走不出這扇門。”季離亭的反應很快,被過肩摔之后顧不上疼痛,本能反應抓住她。
季儒卿的胳膊發麻,被蹭破了皮,掙扎著爬了幾厘米又被拽回去。她翻身一腳蹬在季離亭的肩膀上,另一只腳踩住他蠢蠢欲動的手腕。
局面僵持不下,季離亭拽著她的腳踝,季儒卿踩在他的手腕上,誰先撐不住誰就輸了。
兩個人的骨頭咔咔作響,稍稍用力便是粉身碎骨的程度。
季儒卿沒有時間和他耗下去,她猛地收回平放的腿,季離亭被她的動作帶動往前撲去。
長頭發打起架還是有好處的,比如季儒卿通過他的一頭秀發抓住薄弱之處,扯著他的腦袋向自己靠近,用膝蓋發力給他下巴致命一擊。
“咳、咳咳!!”季離亭迫不得已松開手,他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腥甜的味道在他口中綻開,鮮血淋漓。
季儒卿搖搖晃晃站起身,右腳被鉗制太久有些發麻,腳踝處留下五個絳紫色的手指印。
面前的人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她,眼里似笑非笑,搭配上他流血的唇角有些陰險。好在他的臉掩蓋了表情上的不足,現在倒像是沾了血的帶刺玫瑰。
“唉……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虐待,嘖嘖嘖,也不尊老愛幼。”季離亭的狀態恢復的很快,上一秒話都說不出口,下一秒恢復如初。
被過肩摔、下巴骨折、掉牙,依舊能生龍活虎,季儒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穿著蓑衣的人去而復返,他再次跪在季離亭面前:“家主,華中主家發話了,說讓人進去。”
“他算什么。”季離亭扭過頭看向季儒卿,“這樣吧,你在這乖乖待一個晚上,我就讓她進來。”
“我沒問題,你最好說到做到。”季儒卿攥緊的拳頭始終沒松開。
“讓她進來,下不為例。”季離亭擦了擦嘴里的血跡,把紙巾丟在她面前揚長而去。
偌大的祠堂就剩下她一個人,與她相伴的只有從天而降敲打在青石板上的雨珠。
季儒卿忽然脫力,坐在地上不愿意起來,她掀起褲腳揉了揉自己的腳踝,試圖把痕跡搓掉。這是九陰白骨爪嗎?過了這么久還是紫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