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成年之后,我會將我名下的所有財產登記在你的名下,上到股份地契,下到我的私房錢。不要問我為什么,這本來就是你的,早晚都要給你。”
季儒卿的為什么被咽回肚子里:“是因為這件事嗎?”
他搖搖頭:“不是,是作為你的成年禮物。此后你想做什么不必再擔上一個‘借著我的身份地位肆意妄為’的名聲。”
“你不怕破產了啊?”
“這倒不至于,破產了東山再起不就好了。”
季儒卿要道歉,季家還是有正常人的,老爺子比那群封建古董好一萬倍,簡直是季家的一股清流。雖然以前也靠不住,但勝在知錯就改。
“那個叫季離亭的沒對你怎么樣吧?”季儒卿問道。
“那可是家主,私底下你可以對著我直呼他名字,別被其他人聽見了。”季鴻恩比了個噓,“放心,沒怎么樣,他說把你關祠堂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他沒說我把他牙打掉了嗎?”
“你說什么?!”
看來為了面子沒說,季儒卿偏不給他留面子:“我也就把他過肩摔了,然后把他下巴打骨折了,牙齒還掉了一顆。”
季鴻恩臉上的表情由晴轉多云轉雷陣雨轉暴風雨,最后定格在風雪交加的極寒之下:“你、你、你!我……我!”他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干嘛這么大驚小怪,是他先動手的好不好。武無第二,贏家只能有一個。”季儒卿要是輸了,說不定下巴骨折的就是她。
“完蛋了!”季鴻恩急匆匆跑出門,看樣子去上門賠罪了。
驚蟄,那只小貓,這是季儒卿給它取的名字。它跳到季儒卿的腳邊,很明顯在竊喜。
季儒卿看不懂這只貓,它好像能聽懂別人說話,而且還能看懂別人的表情。還是不管那么多了,可愛就好,一只小貓咪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高考那天很快到了,季儒卿碰到了以前的同班同學,還有任課老師、老劉、教導主任。
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交道,選擇繞路走。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季儒卿的發揮比任何時候都要好,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有人保佑。
當然啦,更多的還是沒日沒夜的勤學苦練,還有她聰明絕頂的腦袋以及旁人無法企及的天賦。
有幾次季儒卿注意到老劉發現了人群中的她,但他很識趣,沒有點破季儒卿的故意避之不及。
反正以后也沒有交集了,就這樣吧,季儒卿曾經是很敬重老劉的,他的講課輕松有趣,人也很隨和幽默。只可惜,他當了班主任。
季儒卿也沒有去過墓園,她的內心始終無法接受,一個鮮活的人變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姚相理的家人去樓空,季儒卿進去尋找過日記本,奈何藏得太隱蔽,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家里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到。
或許找不到是對的,她當初把心事藏得也很深,季儒卿探尋不到。
再后來,季儒卿遇到了很多人,再也遇不到如她一般的人。
遇不見也是對的,她很討厭替身文學的說法,每個人的獨一無二性鑄就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那天的暴雨還在下,心里的回南天在某個時刻,某個時分,某個街角,還在上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