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述眠:“強大的?”
宋盛楠:“身世凄慘能惹人憐愛的?”
季儒卿打一個響指:“沒錯,把你們這三個結合起來就是美強慘,沒有人能拒絕這一套。”
她覺得說起來太麻煩了,干脆把手放在筆記本上,讓她們身臨其境。季儒卿勢必要讓她們好好感受一下作為一名小說作者的創造力,以及強大的想象力。
場景變幻到一處廢墟之上,昔日輝煌的煉丹宗光榮不復,血和淚在破碎的臺階上凝結成紅蓮狀。季儒卿眼前是滿目瘡痍,耳邊是同門師兄弟撕心裂肺的吶喊。
季儒卿懷中抱著拼死救出的師妹,卻沒注意她的身體早已涼透,瞪大的雙眼說著心有不甘,此刻季儒卿以引為傲的起死回生丹也無法將她救回。
魔尊坐在大殿正中央,手里把玩著師父的頭顱,玩世不恭的臉上寫滿對這群螻蟻負隅頑抗的嘲弄。對他來說屠戮煉丹宗滿門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罷了,好玩而已一時興起就這么做了。
沒想到還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下撐到現在,魔尊改了主意,太快殺死季儒卿會失了興致,就讓他來看看季儒卿拖著這副殘軀能在他手底下撐多久。
他站起身,迎面而來的威壓迫使季儒卿跪下,身旁環繞的黑氣化為一條條毒蛇盤踞在他肩頭,張牙舞爪著,等待他一聲令下將季儒卿分食。
季儒卿顫顫巍巍站起身,直面魔尊的威壓。即使身上多處血管快要被這壓強撐爆,季儒卿深知她不能跪,若是跪下去,便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魔尊忽然發出桀桀桀的大笑,纏繞傀儡絲的手指輕勾,季儒卿身后傳來鎖鏈脆響,戰死的弟子們化為魔尊的傀儡,爭先恐后朝季儒卿撲來。
“桀桀桀……被自己的同門殺死會是什么樣的感受呢?”魔尊微微動動手,便是季儒卿一輩子無法企及的高度,“丹修?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敢自稱修士?”
季儒卿捏碎了暗藏在袖中的丹藥,擦干嘴角流下的血漬,眼中的仇恨化為金色的希冀:“我還有……最后的護山大陣。”
數十道沖天的光柱沖上天際,云海突然沸騰翻涌,斷壁殘垣間發出轟鳴,季儒卿咬破指尖將精血涂寫在陣法中央,山體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沉睡三百年的護山大陣正在蘇醒。
“怎么可能?”魔尊喃喃自語,明明護山大陣早被他擊碎,那層紙糊的陣法也能算作絕技?
眼前的異象與之前撓癢癢似的陣法截然不同,魔尊的傀儡絲被盡數折斷,死去的弟子們在從天而降的金色的羽翼中得到安眠。
他派出去一條黑霧化作的蛇試探季儒卿的底細,在觸碰到一層無形的壁障之后化為硝煙一命嗚呼。
“……這不可能!”魔尊從懷疑變為驚恐,他站在護山大陣內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季儒卿朝他一步步走來。
“我便是護山大陣的最后一道陣眼。”季儒卿再次捏碎了一顆丹藥。
整座山脈劇烈震顫,季儒卿的身影也隨之搖晃,她已是強弩之末,卻笑的暢意。
“陣起!”季儒卿的怒吼引動雷暴,山脈邊緣升起淡金色屏障,將整座山與世隔絕,紊亂的靈氣形成銀色旋渦,讓魔尊為宗門陪葬。
季儒卿最后看了一眼宗門,從高天之上一躍而下,陷入長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