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先生抬起頭,指了指她們背后:“往北走,在那淇梁山顛。”
鐘述眠回頭,能看到遠處的龐然大物高聳,連綿不絕的山巒蒼翠。
“師姐,你想參加嗎?”范拾壹問道。
“正好下山閑來無事,說不定去歷練一番能有所長進。”鐘述眠道。
“說的也是,下山不正是為了與人打交道么。”范拾壹處在金丹中期許久毫無長進,她比鐘述眠還迫切希望自己能夠晉級。
淇梁山地勢險峻,無數高手豪杰匯聚于此,頗有踏平這山頭的氣勢。山頂倒是較為平坦,視野開闊,能將腳下的麟安城盡收眼底。
“遠看山巒翠,近看群峰險。”旁邊的白衣書生輕搖折扇,走路不疾不徐晃晃悠悠,“二位姑娘可是來這比武大會的?”
出門在外,鐘述眠不由得多個心眼:“敢問閣下是?”
“小生不才,一介文弱書生罷了,平時靠寫些話本子謀生,最近遇上了瓶頸,想著來比武大會找找靈感。”白衣人打量著她們二人的行頭,“二位可聽說那位蒙面女俠?”
何止呢,甚至還有過一面之緣,鐘述眠點頭:“她也會參加嗎?”
“這可說不準,她行蹤不定,旁人難猜測她的意圖。且她常以面紗示人,無人知曉其真面目。”白衣人道出自己此行目的,“小生本想以這蒙面女俠為角,編寫一段佳話。奈何小生福薄,想來無緣碰面,不過有幸碰上二位姑娘也不虛此行。”
什么意思?不會是想把她們寫進去吧,鐘述眠急忙搖頭拒絕:“多有不妥,而且我倆也沒有拿得出手的事跡。”
她不過是單挑了一位長老,怎么能和季儒卿一己之力殺穿雷霆派以及十三魔頭相比,簡直名不副實。
范拾壹時刻牢記低調做人的使命,在沒有能力承擔盛名時,它倒成了一種負擔:“我倆不過是無名小卒,公子過譽了。”
白衣人正想繼續說什么,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只見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從人聲鼎沸處走過,不理會世人的眾說紛紜,筆直走向擂臺,奪過木樁上的紅色絹花。
敲鑼人一棒子打在鑼鼓上:“請第一位挑戰者上臺。”
“是那位俠女!”白衣人神情激動,“她居然當了擂主,當真不辱高手名號。”
范拾壹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暗道奇怪,這位女子的身形和季儒卿不同,修為也天差地別——她僅是元嬰期,難道說壓了修為?
“師姐,這也不像季前輩啊。”范拾壹道。
“看來我們猜錯了。也對,季前輩不像是會拋頭露面的人。”鐘述眠不由衷感慨天下之大高手之多,而她的見識還停留在季儒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