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老婦人的尖刺脫手,在半空中回旋,她完全沒有年邁者的遲鈍,跟著那打著轉的尖刺閃到了鐘述眠后頭。
“她能利用那尖刺快速移動,尖刺在哪她就能在哪。”范拾壹揪著一顆心不敢落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愿她的提示能讓鐘述眠破局。
她看不出老婦人的修為,對方口中的千絕引風陣范拾壹未聽說過,也許是獨門秘籍。
鐘述眠在尖刺即將觸碰到她的那一刻,用驚鴻步拉開距離,化險為夷,順帶一腳踢開了老婦人手中的尖刺。
老婦人忽然拉開與她的距離,盯著鐘述眠的腳步:“驚鴻步配上孤霄劍訣,你是丹凰派中人?”
鐘述眠確認對方沒有動作后,停下攻擊:“正是。”
老婦人毫不掩飾嗤笑一聲:“聽聞丹凰派滿門乃正義之士,看來徒有虛名,竟不分青紅皂白,聽信一面之詞來找老身討要說法,傳出去讓天下人恥笑!”
范拾壹確實覺得她們有些果斷了,從表面來看,富商受虧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東西被偷了,而她們還未了解更多內幕,便被稀里糊涂哄騙上路。
老婦人的話模棱兩可,絲毫不提自己闖入富商宅邸行竊之事,反而高喊自己冤枉,她的話不能全信。
“閩州城中人人皆知您盜走冰沁含珠蓮一事,而我們初入此地,本著丹凰派行俠仗義之念出手相助。若您有冤屈可直說,我們定會查明,不會使為非作歹之人逍遙法外,不會使無辜之人寒心。”范拾壹道。
老婦人手中的幽蛾刺重新插回發髻:“還是你這個女娃娃說話好聽,老身看在你們是丹凰派的人信你們一次,隨老身來。”
她們跟在老婦人身后進了茅草屋,里面麻雀雖小肝膽俱全,被精心打理過,一塵不染。
“拿去。”老婦人扔給她一罐膏藥,“可以治好你肩膀上的傷。”
“多、多謝。”鐘述眠受寵若驚,明明剛才還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轉眼間變得和藹可親。
床上躺著會一名十三歲左右的少女,臉色蒼白,唯獨嘴唇發青,微微翕動的雙唇吐出一個字:“……水。”
“好,馬上來。”老婦人端起床榻旁木頭柜子上擺放的一壺水。
少女將那一壺水喝完,仍在不停喊渴,老婦人只得前去打水,待她跑了三四趟之后,少女才心滿意足安然入睡。
“這是怎么一回事?”鐘述眠問道。
老婦人長嘆一聲,娓娓道來:“這還得從老身自己的事說起。”
床榻上的少女是老婦人的孫女,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據說只有黔茗山頂的毓華精露方能治本。
于是老婦人孤身前往黔茗山,在每日的清晨收集一滴,用了一年時間才攢夠半瓶,但足以入藥。
她回去時,遭受了玻洛派的圍堵,逼她交出毓華精露。玻洛派的人自知拳腳上不是她的對手,便用了他們最擅長的毒。